他们刚窜进林子,身后的暗红波纹就合拢了,把那块大青石碾成了粉末。
落花洞方向传来的怒吼,充满了不甘和暴戾,但那吓人玩意的目光,好像被啥规矩绊住了脚,没能立刻追出洞口。
五个人一头扎进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,也顾不上辨方向,只知道拼了老命往前跑,直到彻底听不见落花洞那边的动静,直到累得瘫倒在地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咳咳……”
李司辰瘫在一棵老杉树下,大口喘着粗气,抬根手指头的劲儿都没了。镇魂镜掉在身旁,镜面恢复了古朴,只是摸着还温乎。
其他人也强不到哪去。
袁守诚靠着树干,脸煞白,紧紧攥着装地脉灵乳的玉瓶。姜离嘴角的血痂了,但内伤显然不轻,闭眼调理着。
苏锦书头发乱糟糟,衣裳被荆棘划破好几道口子,正吃力地查看袁守诚和姜离的伤势。王胖子直接“大”字型趴在地上,光剩下出的气儿了。
歇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,大伙儿才稍微缓过点劲儿。
“娘咧……总算……总算捡回条命……”
王胖子翻过身,仰脸看着从密密匝匝的树冠缝里漏下的光点儿,有种死里逃生的虚脱感,“刚才胖爷我真以为要去见阎王爷了……”
“这回能活下来,多亏了司辰。”袁守诚看着李司辰,眼神复杂,有欣慰,更有后怕,“你那镜子,还有你最后那一下……是咋回事?”
李司辰摇摇头,嗓子沙哑:“我也说不清……就觉着左眼一热,然后镜子就好像……自个儿活了,发了狠劲。”
他摸了摸还有点温热的左眼,心里直打鼓。那种灼热,跟以前用“洞玄眼”的刺痛不一样,更像是一种……睡着的力气醒了一下。
苏锦书递过水囊,沉吟道:“看来司辰你的血脉和这面古镜,藏着咱还不懂的牵扯。最后那一下,爆发的劲儿道层次极高,甚至暂时搅和了洞里那存在的规矩。不然,咱们肯定交代了。”
姜离也睁开眼,看李司辰的目光多了些探究:“你那一下,不像地师能使出来的手段。”
李司辰只能苦笑,他自己也迷糊着呢。
袁守诚小心翼翼收好玉瓶,沉声道:“不管咋说,灵乳到手了。虽然过程九死一生,但总算迈出了头一步。只是……经这么一闹,落花洞算是彻底成了绝地,草鬼婆生死不明,咱们北上的线头,也断了。”
“未必。”
苏锦书忽然道,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笔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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