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爷要是翻起旧账,那可比阎王爷的生死簿还厚。一页页翻过去,全是血泪斑斑的陈年旧债。
那口压在井下的青铜棺,就是账本里最沉的一页,墨迹未干,还在往外渗着黑血。
龙虎山的小道士想用朱砂笔批注,总部的冷面专员想用红头文件盖章,连那俩溜门撬锁的贼都想趁机添几笔糊涂账。
可这笔账,压根不是阳间的算法。它用的是阴司的秤,称的是千年的怨,算的是万古的孽。
只有李司辰这个倒霉蛋,莫名其妙就成了抵押在账本上的活契,还被画了个红圈。
屋里那死一样的寂静,比刚才的鬼哭狼嚎还瘆人。
李司辰瘫在地上,手里死死攥着那块还在滋滋冒黑烟的符盘,符盘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符,像是用烧红的铁条烙上去的,深可见底。
他喘气喘得跟拉风箱似的,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胸口生疼,左眼那片“虚无”虽然不转了,可看东西总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,模糊不清。
“……这玩意儿……”他嗓子哑得厉害,举起符盘对着昏暗的灯光眯眼看,“这字……瞅着有点眼熟……”
“眼熟?”袁守诚一个箭步窜过来,蹲下身,老脸几乎贴到符盘上,鼻尖差点被残留的黑气呛到,“你小子别是撞邪撞花眼了吧?这鬼画符,老子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!”
钟馗也走了过来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,他没靠近,只是远远盯着那字符,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,像是在临摹。
“确实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古文字……结构极其古老,甚至……比甲骨文更原始,带着一种……蛮荒的压迫感。”
张清尘抹去嘴角的血迹,走到李司辰另一侧,他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神依旧沉稳。
他并指如剑,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,小心翼翼地靠近字符,在距离还有一寸时停住,金光与字符上残留的黑气微微抵触,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“这不是‘字’。”张清尘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异常清晰,“这是‘痕’。”
“痕?”袁守诚扭头看他,“啥意思?”
“器物经年累月,受特定力量侵蚀或加持,会留下独特的‘痕’。这符盘受那‘祇念’煞气冲击,又被司辰兄弟以自身气机强行镇压,两股力量碰撞,竟将这‘祇念’的一丝本源气息,硬生生‘烙’在了上面。”
张清尘解释道,“这‘痕’,可看作是那井下存在的一个……‘印记’,或者说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