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些:“只是……若真如菘蓝医师所说,引来的是那些精通蛊术的南疆蛊师,恐怕难以抵挡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雪平静道,“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心头血,不是杀人,能挡住多久是多久,实在挡不住……就放他们进来,想必那时候,谢听风已经服下心头血了。”
“夫人!”暗一惊呼。
沈雪却已转开目光,看向菘蓝手中的那枚玉制小碗。
碗身剔透,隐隐有流光转动,一看便非凡品。
旁边摆着一排金针,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“开始吧。”
她说罢,仰头将麻沸散一饮而尽。
药液苦涩,入喉后却有一股清凉迅速蔓延全身。
不过几个呼吸,沈雪便觉得四肢百骸渐渐失去知觉,视线开始模糊。
最后映入眼帘的,是谢听风安静的睡颜,和他脖颈上那道狰狞的紫痕。
“谢听风……”
她喃喃低语,随后彻底陷入黑暗。
菘蓝见状,立刻上前探了探沈雪的脉搏,确认麻沸散已生效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对暗一道:“取血过程需绝对安静,你守在门外,无论发生什么,没有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进入。”
暗一重重点头,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两人,转身退出书房,将门严严实实关上。
书房内,只剩下菘蓝、昏迷的沈雪和毒发的谢听风。
菘蓝净手,点燃特制的安神香。
香烟袅袅,带着淡淡的草药味,在屋内弥漫开来。
他取过金针,手法快如闪电,在沈雪心口前几处大穴连下七针。
每下一针,沈雪的呼吸就微弱一分,脸色也苍白一分。
这是封穴之法,锁住她周身气血,让心头血取出时精气损耗降到最低,也能延缓蛊毒丸气息的扩散。
但即便如此,菘蓝知道,一旦取血开始,那股对蛊虫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气息,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去。
他定了定神,拿起一柄薄如蝉翼的玉刀。
刀身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这是药王谷世代相传的取血利器,以特殊玉石打造,不会沾染血腥之气,能最大程度保持血液中的药性。
菘蓝的手稳如磐石,玉刀轻轻抵在沈雪心口位置。
他闭目凝神片刻,再次睁眼时,眼中已无半分犹豫。
手腕微动,玉刀无声切入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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