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方文瀚沉稳持重,不如次兄方文渊勇猛精进,却是方家男儿中最具灵气、最得将士喜爱的一个。
他性情洒脱,能与士卒同饮劣酒,同卧冰雪,枪法得方震天真传,更兼智计百出,用兵奇诡,常能以少胜多,是蛮族极为痛恨的“银枪狡狐”。
可天妒英才,方文远在方云逸出生前,便在一次看似寻常的巡边中,遭遇不明伏击,力战而亡,连尸首都未能寻回,只留下一杆断裂的银枪。
如今,看到与他容貌如此酷似的儿子,这些曾跟随方文远出生入死、侥幸活到今日的老兵,如何能不心潮澎湃,如何能不忆往昔峥嵘岁月?
周擎天深吸一口气,压下鼻尖的酸意,大步上前,重重拍了拍方云逸的肩膀,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好孩子!来了就好,来了就好啊!”
他的手触碰到方云逸的肩膀,感受到那衣袍下的清瘦骨骼,心中又是一痛。
这孩子,比看上去还要瘦弱。
“周伯。”
方云逸微微躬身行礼,态度恭敬。
“走,这里风大,别冻着,随我去关楼内说话!”周擎天揽住方云逸的肩膀,转身对周围激动的人群挥了挥手。
“都散了吧,该值守的值守,该休息的休息!云逸既然来了,就不会马上走!”
他的话音落下,一名亲卫即刻上前,将方云逸的马匹牵去马厩,人群这才缓缓散去。
但许多老兵依旧站在原地,目送着方云逸在周擎天等人的簇拥下,向着关内走去,目光中带着慈爱、感慨与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。
方云逸随着周擎天前行,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关内的景象。
与他想象的边关重镇不同,乌山关内一片破败萧索。脚下的道路是泥泞的土路,被冻得硬邦邦,又因人来人往而显得坑洼不平。
两侧的营房大多低矮简陋,墙体是土坯垒成,许多屋顶覆盖着茅草和破旧的油布,在风雪中瑟瑟发抖。偶尔能看到几间稍好的砖石房屋,墙壁上也布满裂缝。
时近傍晚,关内各处升起袅袅炊烟,但那烟色黯淡,带着一股劣质柴火和潮湿霉木的味道,远不如铁壁关内那股子粮食和肉汤的香气。
沿途看到的士兵,无一例外面容憔悴,衣衫褴褛。身上的棉甲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,补丁叠着补丁,许多人连件像样的御寒皮袄都没有,只能将破旧的毡毯裹在身上,在寒风中缩着脖子,靠不停地跺脚来驱散寒意。
他们手中的武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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