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,打鬼子打美国鬼子,都痛快!”
“痛快……”李宇轩喃喃重复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是啊,年轻时都这么想。觉得打仗痛快,杀敌痛快,建功立业痛快。但要不了多久,你就会发现,战争里最不痛快的,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,是活下来的人要承受的所有痛苦。”
他的话让房间里安静下来。尤太忠低下头,王红温似懂非懂地看着这位老人。
许久,李宇轩摆摆手: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。小王,你出去转转吧,我和你尤首长说说话。”
王红温敬礼离开。走到门口时,他又回头看了一眼,正好对上李宇轩的目光。那一瞬间,少年忽然觉得这位老人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——看透他的伪装,看透他的心思,甚至看透他未来可能走的路。
门关上了。尤太忠低声说:“景公,这孩子……您觉得怎么样?”
李宇轩重新坐下,端起已经微凉的茶:“聪明,机灵,胆子大,有野心。是个好苗子,但也可能……走歪路。”
“您看出什么了?”
“他的眼睛里,有一种东西。”李宇轩缓缓说,“不是单纯的勇敢,也不是单纯的忠诚。有一种……渴望。渴望出人头地,渴望被人看见,渴望改变命运。这种渴望,可以让人往上走,也可以让人往下滑。”
尤太忠若有所思:“他在部队表现确实积极,但有时候……太积极了。抢任务,抢功劳,和战友处得不算太好。”
“正常。”李宇轩说,“穷孩子出身,想要翻身,自然要拼命。只是要有人引导,让他知道什么该争,什么不该争。”
他顿了顿,问:“他家里什么情况?”
“吉林长春人,父亲是农民,母亲早逝,家里穷,没念过几天书。1948年长春围困战时,他12岁,帮着解放军送过信。后来就缠着要参军,部队看他机灵,就收下了。”尤太忠说,“这次来朝鲜,本来不够年龄,他软磨硬泡,说在长春见过美国人帮着国民党打内战,恨美国鬼子,这才破例带上。”
李宇轩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他走到窗前,看着院子里。王红温正在帮管理人员扫落叶,动作麻利,一边扫一边和旁边的人说笑,确实机灵讨喜。
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,让李宇轩想起了很多人——想起了年轻时野心勃勃的少东家,想起了在街头时眼中充满不甘的二战头子,想起了黄埔那些拼命想要出人头地的学生。历史总是相似,人性也总是相似。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年轻人,聪明、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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