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10月末的功德林,秋意已浓得化不开了。
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大半,剩下的在枝头倔强地挂着,在萧瑟秋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。李宇轩晨练时,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清晨冷空气中凝成薄雾。他依然坚持每日早起练拳,只是动作比夏日时缓了些——年纪不饶人,六十岁的身体对这北方的寒秋已有些敏感。
这天上午,他刚练完拳回到房间,就听见门外熟悉的脚步声。不是刘广志那种轻快的步子,而是军人特有的沉稳步伐。
“报告主任,黄伟求见。”
门开了,黄伟站在门口。
“陪我啊,进来坐。”李宇轩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指了指椅子,“这么早,有事?”
黄伟走进来,却没有立刻坐下。他站在房间中央,目光在书桌上摊开的地图和笔记上扫过,又看向墙上那幅手绘的朝鲜半岛地形图——那是李宇轩凭记忆画的,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最新的战况。
“主任,”黄伟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犹豫,“我听说……他们希望您去当顾问,您怎么没去啊?”
李宇轩倒茶的手顿了顿,随即恢复自然。他将一杯热茶推到桌对面:“坐,喝茶。”
黄伟坐下,双手接过茶杯,却没有喝,只是看着李宇轩:“这件事我打听过了,是秋天亲自提议的。说您对朝鲜地形、对美军战术都有研究,又是军事教育大家,如果能在总参做个顾问……”
“陪我,”李宇轩打断他,语气平和,“这件事我不好掺和。如果只是纯粹让我当军事顾问,研究战术战法,我可以参加。”
黄伟皱眉:“这件事怎么了?有什么不妥吗?”
李宇轩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落叶纷飞的院子,背对着黄维站了很久。久到黄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:
“唉,你不要多问。我能做的不过只是提醒——在合适的时候,通过合适的渠道。如果我还年轻40岁,20岁,我可以去前线当一名普通的士兵,扛枪打仗,生死由命。但我已经老了,六十了,不想掺和里面的是是非非。”
他转过身,看着黄伟困惑的脸,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:“如果真要问一个缘由,不过也只是北匈奴罢了。”
黄伟浑身一震,手中的茶杯晃了晃,茶水洒出来些。他是读过史书的人,当然知道这个典故——汉武帝时期,谋士设下计策,让太子刘据逃亡,表面上是避祸,实则是为日后布局的一步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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