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丑年十月十四,晨雾还未散尽,功德林的院子里结了薄霜。李宇轩早早起了床,在院子里慢慢踱步——这是医生建议的,说他年纪大了,要多活动。
上午九点,刘广志快步走来,神色有些不同寻常:“景公,有客人。是……他。”
李宇轩一愣。虽然知道他现在是国家,但亲自来功德林,还是出乎意料。
会面安排在他的房间。他进来时穿着普通的灰色棉制服,没有随从,只有两个警卫员守在门外。
“老师。”他进门就笑着招呼,用的是三湘口音的普通话。
“请坐。”
他在床边坐下,打量了一下房间:“条件还过得去吗?”
“很好,比前线将士强多了。”李宇轩倒了杯热水——他没茶叶了,上次几个学生送的普洱喝完了。
“昨天开了会,”他说,像是聊家常。
听了一会,李宇轩点点头说道:“燕京好,位置居中,有气象。”
又说到了国旗,“好。”李宇轩说得很诚恳,“简洁,鲜明,有深意。
这话说得巧妙。
他听懂了,笑了笑:“老师还是这么会说话。”
两人聊了很久。从定都燕京聊到治理国家,从经济恢复聊到外交政策。他说话直率,不绕弯子,问的问题都很实在:怎么稳定物价?怎么整顿治安?怎么处理旧政权留下的公职人员?
李宇轩有问必答,但也把握分寸——他现在是战犯,说话要注意立场。
聊到中午,他看了看表:“老师,我得走了,下午还有会。”
“你忙。”李宇轩起身相送。
走到门口,李宇轩突然说:“我想出去逛逛。”
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:“出去?去哪儿?”
“就在燕京城里转转。”李宇轩说,“想再看看外面的样子。”
他思索了一会。按规定,功德林的战犯是不能随意外出的,而且上回已经出去过了,但李老情况特殊,而且只是“逛逛”……
“原则上是不允许的,”他说,“不过既然是老师想出去逛逛……还是可以的。我让刘所长安排,派两个人跟着。但不能太久,下午五点前必须回来。”
“谢谢。”李宇轩难得露出笑容。
下午一点,一辆吉普车把李宇轩送到前门大街附近。跟着两个便衣警卫,穿着普通棉袄,但腰里别着枪。
十二月的燕京已经冷了,但街上很热闹。店铺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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