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处。
1948年底,他被任命为东南军政长官,名义上统帅苏浙皖赣四省军事。但实际上呢?其他人的部队他调不动,自己曾经组建的西南军已经让儿子带去西南。他能指挥的,只有自己第五军残存的几个师,还有就是地方保安部队。
他想过在长江南岸组织有效防御,但上面催着“死守”,虽然补给从未缺过。但他想过和共和接触,谈判和平移交,但手底下不同意。他想保全杭州、宁波这些城市的工业设施,但汤恩博派人炸毁了钱塘江大桥……
“先生与周明先生交厚,深知我党‘既往不咎、立功受奖’之诚。北平和平解放、程倩陈明认起义受优待之例,足见我军善待起义将领之实。”
周明……他想起了那个永远彬彬有礼、眼神清澈的年轻人。1938年在江城,国共合作抗战最紧密的时候,他们有过几次深谈。周明曾说:“景行先生,您是我尊敬的人。抗战胜利后,无论局势如何变化,我都希望华夏能走上和平建设的道路。”
1946年,内战爆发前,周明还托人带过话:“请景行珍重,不要卷入兄弟阋墙的悲剧。”
可他没能做到。
“先生字‘景行’,‘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’,当择正道而行。”
在燕京段祺锐给他取字“景行”,是希望他行为光明,如大路般坦荡。可他这一生,走了多少弯路?跟过军阀,打过内战,抗过日,如今又成了内战的要被俘虏的最高将领。
“老爷,外面……来人了。”周福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李宇轩抬头,透过窗棂,看见老宅的院门被推开。几个穿着土布军装、戴着红五星帽的军人走进来,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干部,面容清瘦,腰间别着手枪,但手没有按在枪上。
他们没有立即进屋,而是在院子里站定。为首的干部抬头看了看这座老宅,对身边人说:“这就是李将军出生的地方?保护好,不要破坏。”
李宇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旧军装——他已经换下了上将领章,只穿普通的黄呢军服。他拿起那封信,折好,放进内袋,然后站起身,推开书房的门。
雨已经停了,院子里湿漉漉的。五月的阳光从云缝中漏下来,照在青石板路上。
为首的干部看见他,立正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:“李将军,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政治部副主任,赵启明。”
李宇轩还了一个军礼,动作有些迟缓。
赵启明走上前,态度恭敬:“奉陈义司令员、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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