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城的宅院里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一地碎金。墙角的月季开得正盛,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,被风一吹,簌簌落下几片,飘在井台边的木桶上。李宇轩刚踏进院门,就听见“喝哈”的喊声,抬头望去,只见槐树下一个半大的少年正在练拳。
那少年穿着短打,裤脚卷到膝盖,露出结实的小腿,拳头挥得虎虎生风,虽然招式还显稚嫩,腰身转动间却透着股不肯认输的狠劲,正是分别数月的李念安。阳光照在他汗津津的脸上,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,砸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
“儿子,想你爹没?”李宇轩把行囊往门边一放,笑着喊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长途跋涉后的疲惫,却更多的是重逢的暖意。
李念安闻声停下动作,转过身来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,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淌。他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,只是很快就被少年人的别扭掩盖过去。
他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李宇轩——军靴上沾着泥,军装袖口磨出了毛边,颧骨处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。李念安嘴角撇了撇,故意拖着长调:“哦,原来是老爹啊,我还以为是哪个过路的兵爷走错门了呢。”
“嘿,你这小子。”李宇轩被噎了一下,又好气又好笑,走上前想去拍他的肩膀,却被李念安灵活地躲开。“几个月不见,本事没长,嘴皮子倒利索了不少。”
李念安背着手,歪着头看他:“那是,总不能跟某些人似的,出去混了大半年,回来还是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。”话虽这么说,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李宇轩的疤痕上瞟,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关心。
李宇轩气笑了,这小子倒是坦诚得过分,连关心人都带着刺。他弯腰从行囊里掏出个油纸包,递过去:“喏,给你带的。山城的米花糖,比羊城的甜。”
李念安眼睛亮了亮,却还是梗着脖子:“谁稀罕……”手却诚实地接了过来,飞快地拆开纸包,抓起一块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问:“不过,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不是说要在西南待上半年吗?”
“废话,我要是不回来,你能有机会接触兵权吗?”李宇轩瞪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,“我把西南那几个军械所的老匠头都托付给你了,还有德国教官留下的那套炮兵图纸,我让人拓了副本藏在你床板底下,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自己?”
李念安愣了一下,嘴里的米花糖差点没咽下去。他确实在床板下发现了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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