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看看,少东家。”李宇轩拉开门,只见门口站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,肩章上的星徽闪着光,身后跟着两个卫兵,气势汹汹。
“你是谁呀?”李宇轩沉声问道。
“我是滇军军长范石生。”对方嗓门洪亮,带着股倨傲,“我找蒋校长有事,蒋校长人呢?”
“在屋里。”
李宇轩刚侧身让开,范石生就大步闯了进去,一眼看见坐在桌前的蒋瑞元,上下打量了他几眼,语气里满是不屑:“你就是蒋校长?”
蒋瑞元站起身,眉头紧锁:“我是。”
范石声嗤地笑了,声音像炸雷:“你在黄埔办什么鸟校?就你那几杆吹火筒似的破枪,我只派一个营的人,就能缴了你的械!还想培养革命军人?我看是过家家还差不多!”
这话像一记耳光,狠狠扇在脸上。李宇轩站在旁边,气得攥紧了拳头,恨不得冲上去给这姓范的一拳。
蒋锐元的脸涨得通红,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范石声见他不吭声,更觉得得意,又嘲讽了几句,才带着卫兵扬长而去,临走时还故意撞了李宇轩一下。
屋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景行,把门关上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蒋瑞元的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,头也没抬。
“是,少东家。”李宇轩默默关上门,心里的火气却越烧越旺。
不是,你丫的被人当面羞辱,居然一声不敢吭???
他看着蒋锐元背对着他的背影,那背影佝偻着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。这还是那个在上海为陈奇美收尸时,连死都不怕的少东家吗?还是那个说要“自己搞军校”的委员长吗?
被人指着鼻子骂“办鸟校”,被人嘲讽“一个营就能缴械”,他居然就这么认了?
李宇轩想不通。是这些年的挫折磨平了他的棱角,还是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?他甚至宁愿蒋锐元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,哪怕把桌子掀了,也比现在这副蔫样强。
可他终究没说什么。有些坎,得自己迈过去,有些羞辱,得自己咽下。或许,这就是成长的代价——在乱世里,能屈能伸,有时比血气之勇更重要。
他轻轻带上房门,留蒋锐元一个人在屋里。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,可李宇轩知道,筹备黄埔军校的路,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上百倍。
但他没打算放弃。不管少东家是不是摆烂,不管资金是不是到位,这军校,必须办起来。
他攥紧了拳,指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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