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老夫人刚刚被送走,后脚以族长为首的几位族老,个个身着深色锦袍,面色沉如寒铁,浩浩荡荡堵在了李府正堂门口。
下人匆匆来报时,李聿正坐在内室床边,指尖轻轻拂过顾窈额前的碎发。
她刚被哄睡,眉头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倦意,怀中小团子顾狗蛋蜷缩着身子,小嘴角还沾着甜酪的余渍。
李聿闻言,眸色未动,只抬手按住顾窈不安动了动的肩膀,待她呼吸重新平稳,才起身给她掖好被角,跟着下人往外走。
穿过寂静的回廊,李聿孤身走向正堂。
还未进门,便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争吵声,夹杂着“忤逆宗族”“败坏门风”“纵容妇人”之类的字眼,吵得人耳根发紧。
可当他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,堂内又骤然诡异地安静下来。
几位族老纷纷抬眼瞪向他,眼神里满是不满与施压,尤其是族长李宏业,手指重重敲着桌面,沉声道:“衡之,你可知罪?”
李聿却浑不在意,自顾自走到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,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,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。
茶叶在水中舒展,氤氲出淡淡的茶香,他呷了一口,舌尖品着茶汤的清冽,才抬眼扫过众人紧绷的脸,语气慢悠悠的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:“不知各位长辈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仿佛完全没将这些宗族长辈放在眼里,瞬间点燃了族老们的火气。
李族长本就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憋了一肚子火,此刻听闻这话,更是气冲斗牛,花白的胡须都气得直抖。
他猛地一拍八仙桌,茶盏被震得嗡嗡作响,厉声质问道:“你把你母亲送到南越庵去了?!”
李聿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,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,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。
他抬眼,眸色冷得像深冬的寒潭,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“各位长辈还真是消息灵通啊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族老们铁青的脸,话锋陡然尖锐,“这会子,我母亲的车马只怕还没走出京城地界,您几位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,替你们的兄弟媳妇撑腰了?”
“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障!”
这话像一根针,狠狠扎进了李族长的心里,他瞬间炸毛,拍着桌子站起身,指着李聿的鼻子破口大骂,“亲娘十月怀胎生下你,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,你如今翅膀硬了,竟敢把她发配到偏远庵堂受苦!我们李家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牲!”
李聿脸上依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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