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接过杯子,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,那股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,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“他们会来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“会。”陆时衍的回答斩钉截铁,“贪婪是人性最大的弱点。他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,送上门的肥肉,没有理由不来。”
他看着她苍白的侧脸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,但更多的是赞赏。在这个时候,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,除了他陆时衍,也就只有眼前的苏砚了。
上午十点整。
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废墟的死寂。
两辆黑色的豪华轿车,一前一后,稳稳地停在了剧院门口。
苏砚的心跳,漏了一拍。
陆时衍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,他伸出手,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记住,今天,我们是猎人。”
苏砚深吸一口气,挺直了脊背。
大门被推开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两道身影,在明亮的晨光中,缓缓走进了这片废墟。
走在前面的,是一个身材微胖、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手腕上露出一截昂贵的铂金手表,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、慈祥而温和的笑容。
他就是苏建国,苏砚的亲叔叔。
跟在他身后的,是一个身形瘦削、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律师袍,虽然年过六旬,但背脊挺得笔直,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,仿佛脚下不是废墟,而是庄严的法庭。他就是星瀚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,周世坤,陆时衍的授业恩师。
“小砚?”
苏建国一进门,看到坐在长桌后的苏砚,脸上立刻露出了夸张的惊喜和担忧:“我的天,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?这多……多寒碜啊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快步走过来,仿佛要像小时候一样,摸摸她的头,嘘寒问暖。
苏砚的身体微微一僵,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,避开了他的手。
“叔叔。”她的声音很冷,像冰。
苏建国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,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随即又恢复如常,只是眼神深处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。
“时衍也在啊。”周世坤的目光扫过陆时衍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,“看来,老夫今天是被你们两个小辈‘请’来喝茶的。”
他的声音苍老而沉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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