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档案
苏砚的指尖悬在加密文件夹上方时,窗外的暴雨正沿着落地窗玻璃蜿蜒成河。这个标记着「最高权限:苏砚」的文件夹在公司服务器里沉睡了整整十年,此刻被陆时衍发来的那张扫描件惊醒——泛黄的文件边缘有处极淡的咖啡渍,与她记忆中父亲办公室里那只骨瓷杯的缺口形状完美重合。
「19:47,城西旧法院档案室。」陆时衍的短信带着雨水的湿气渗入屏幕,「薛紫英刚离开导师办公室,她的车正往你公司方向开。」
苏砚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。全息投影键盘在桌面上残留着幽蓝残影,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冬夜,父亲书房里突然熄灭的屏幕光。她抓起椅背上的风衣掠过玄关时,智能门锁的虹膜识别系统发出异常提示音,这是本月第三次出现系统延迟,技术部给出的解释始终是「老旧设备兼容性问题」。
黑色轿车冲出地下车库的瞬间,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盲区。苏砚在后视镜里看见那辆银灰色保时捷卡宴时,心脏突然缩成冰冷的铁球——车牌号被雨水模糊成一串流动的光斑,但她绝不会认错那个加装的碳纤维尾翼,三年前薛紫英订婚宴上,这辆车曾高调地停在酒店正门口。
车载电话自动接通陆时衍的号码,背景音里传来老式打印机的咔嗒声。「我找到112份破产案原始文件,」他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「但关键的资产评估报告第17页不见了,档案袋上有你父亲的签名,日期是2015年3月19日。」
苏砚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2015年3月19日,正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天。父亲在监狱会见室隔着玻璃递给她的生日蛋糕,奶油上用巧克力酱写的「16」字样,融化得像一摊模糊的血泪。
「档案室的监控系统被干扰了,」陆时衍的声音突然压低,「我看见走廊尽头有个人影,穿深灰色西装——」电话突然中断,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。苏砚猛地踩下油门,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,黑色轿车在雨幕中划出危险的S形轨迹。
旧法院的红砖拱门在暴雨中像座沉默的墓碑。苏砚冲进档案室时,首先闻到的是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——这是陆时衍惯用的古龙水味道,此刻却被浓重的血腥味撕裂。陆时衍半跪在地,左手按着汩汩流血的右臂,右手仍死死攥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,他面前的金属柜第三层抽屉被整个卸下,散落的文件在穿堂风里翻飞如蝶。
「他拿走了什么?」苏砚扑过去撕开自己的丝巾为他包扎,指尖触到温热粘稠的液体时,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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