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计划。工坊……很可能已被严密监视或再次搜查。”
罗兰没有说话。他将背上的索恩小心地安置在一块稍干燥的凸起石面上,检查着索恩那死寂的、布满灰色裂纹的身体。他的动作依旧沉稳,但那双总是坚定如磐石的眼睛里,翻涌着沉重的忧虑。巴顿对他而言,不只是盟友,更是在林恩这片陌生土地上给予他最初认可和立足之地的……朋友。
艾琳将脸颊贴在冰冷的石壁上,让那真实的粗糙感刺激着自己混沌的思维。是的,巴顿还活着,但这意味着情况更复杂,也更紧急。他们必须尽快行动,为了拿到信标,也为了……或许能接应到那个不知在何处苦战的矮人。
“我们先确定位置,”艾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沙哑却清晰,“然后,去工坊。陈维的指引不会错。但赫伯特说得对,我们必须做好工坊已非安全之地的准备。塔格,探路和预警交给你。赫伯特,还能做点什么吗?哪怕是最简单的方向判定。”
塔格哼了一声,从污水中拔出他那柄从不离身的短剑,甩了甩。“死不了就能干活。”他开始像一头受伤但警觉的狼,用鼻子、耳朵、以及猎人对环境近乎本能的感知,探查着这条下水道支线的两端。
赫伯特在身上几个隐蔽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,掏出一个进水的怀表(已停摆)、半截炭笔、和一个用油布包裹、侥幸保存下来的微型六分仪和几张皱巴巴的防水纸。“我可以……尝试根据管道倾斜度、水流速度,结合记忆中的城市管网图……大致推算。需要一点时间,和……运气。”
“时间我们不多,但必须谨慎。”艾琳支撑着站起来,看向罗兰,“索恩怎么样?”
罗兰摇了摇头,动作沉重。无需多言,索恩的状态已接近生命的临界点,仅仅是一丝微弱的、不稳定的回响余韵吊着他最后的气息。
等待赫伯特推算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长。黑暗的下水道里,只有污水缓慢流淌的粘稠声响,和远处蒸汽管道有规律的“噗嗤”声。塔格的身影在前方拐角处若隐若现,保持着绝对的安静。艾琳则反复“内视”着那枚“竖瞳”,试图从中感应到更多陈维留下的信息,或者捕捉到一丝可能与巴顿相关的、属于“铸铁回响”的炽热波动,但除了那稳定的、微弱的“观测源”联结,一无所得。
“推断……我们可能在河岸区南部,靠近旧河道闸口的下方。”赫伯特终于抬起头,脸上露出一点如释重负却又更加紧张的神情,“距离巴顿工坊的直线距离……大约一点五公里。但上面的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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