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影被长廊入口的黑暗吞没的刹那,后方苍白大厅的光影,如同烛火熄灭般悄无声息地消散了。那面被巴顿冲击过的墙壁,也彻底恢复了光滑无损的模样。整个“深寂观测之间”的核心区域,重新归于一片绝对的、没有杂音的苍白与寂静。
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只有空气中,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属于“铸铁回响”的炽热意志,以及另一种更加隐秘、更加深邃的、从陈维身上逸散出的“平衡”涟漪,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两颗微小石子泛起的最后波纹,正在被这空间缓慢而坚定地“吸收”、“漂白”。
穿过入口的瞬间,并非空间的转换,而是某种“规则”的彻底浸染。
声音首先消失了。不是安静,而是听觉本身仿佛被剥离。他们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沉重而缓慢的搏动,能听到血液在耳膜旁流淌的微弱嘶响,但这些声音被无限放大,又诡异地被局限在颅骨之内,无法传递出去,也无法接收外界任何声响。脚步声、衣物摩擦声、甚至呼吸声,都消失了。他们像是在最深的海底,又像是在真空中行走。
接着是光的变化。入口处那苍白的光辉迅速退去,取而代之的,是长廊本身散发的一种幽暗、冰冷的微光。这光源来自两侧墙壁——那并非普通的墙壁,而是由无数块巴掌大小、边缘模糊、深深嵌入墙体的暗色镜面构成。这些镜面并非映照出他们此刻狼狈的身影,而是闪烁着各种模糊、扭曲、快速变幻的破碎画面:陌生的风景片段、一晃而过的人脸、无法理解的符号、甚至是纯粹的色彩和线条的流动。每一块镜面都在上演着不同的、无声的、意义不明的戏剧,看久了,让人头晕目眩,灵魂仿佛都要被吸进去,分散成无数碎片。
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,每向前一步都需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力气。并非物理上的阻力,而是一种精神上的、存在层面的“粘滞感”。仿佛这片空间在拒绝“运动”和“变化”,偏爱永恒的“静止”。
最可怕的,是那种缓慢而持续的“剥离感”并未消失,反而以一种更潜移默化、更无可抵御的方式渗透进来。之前在大厅中是被强行“抽取”情感,而在这里,情感、记忆、乃至对“自我”的认知,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“风化”、“消散”。你并不会立刻感到痛苦,只会觉得某些重要的东西正在变得模糊,变得无关紧要。对同伴的担忧、对现状的恐惧、求生的欲望……这些支撑他们走到现在的情绪,正在一点点褪色,变得苍白、平淡。
塔格眼神中的锐利在缓慢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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