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析着不利条件。
“正因为天没亮,雨刚停。”尼克莱打断她,眼神在微弱的光线下亮得慑人,“如果是人,他们需要时间休整或处理现场;如果是遗迹本身的异动,痕迹最新。等天亮,可能什么都晚了。而且……”他握紧了挂坠,“这东西的反应不会持续。我们必须抓住它‘指路’的瞬间。”
不容置疑。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。“地听师”迅速趴到他那台复杂的“地听仪”旁,将数个敏感度不同的听筒深深插入地面和岩壁,整个人几乎趴伏在地,闭上眼睛,全部心神沉入地底传来的细微声音世界。“磐石”默默检查了一遍营地的简易防御机关和退路,然后像一尊真正的磐石,矗立在岩缝入口最暗处,呼吸近乎停止。
尼克莱带着“鹰眼”和“渡鸦”,如同三只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临时营地,没入废料场区更深的黑暗。
雨后的空气冰冷潮湿,带着铁锈、油污和泥土腐败的混合气味。脚下是深浅不一的泥泞和水洼,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,避免发出不该有的声响。废弃的钢铁巨构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投下幢幢鬼影,扭曲,狰狞,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吞噬闯入者。
尼克莱将挂坠紧紧攥在手心,感知着它的温度变化。起初冰凉,但随着他们朝着东北方向深入,挂坠渐渐又升起一丝微温,虽然远不如刚才那般剧烈,却持续而明确,像黑暗中一根无形的丝线,牵引着他们。
“鹰眼”走在最前,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真的拥有了鹰的锐利,能分辨出常人难以察觉的轮廓和移动。他不断用手势示意方向,避开开阔地,选择掩体更多的路径。“渡鸦”殿后,她手中的铜币不再把玩,而是被她用一根细链挂在手腕上,随着她的移动轻微摆动,任何异常的“弦”或能量陷阱都可能导致它发出只有她能感知的警告性震颤。
行进缓慢而压抑。每一处阴影都可能藏匿危险,每一个不自然的寂静都让人心跳加速。尼克莱的神经绷紧到极致,既要关注挂坠的指引,又要警惕四周,脑海中不断闪过“老烟囱”提到的生面孔、“永寂沙龙”的神秘邀请、静默者的“清道夫”、遗迹内生死未卜的同伴……无数线索如同乱麻,而他们此刻,正行走在这团乱麻最危险的核心边缘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他们接近了“地听师”之前标注的异常区域边缘。这里已经远离相对“规整”的废料堆放区,更像是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坟场。巨大的、不知名的金属罐体半埋在泥土里,锈蚀的管道如同巨蟒的尸骸纵横交错,地面塌陷出好几个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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