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流动。另一边太‘静’了,静得像……墓室最里层。”
塔格没有异议。两人一前一后,保持着一步的距离,踏入选定的黑暗。冷光棒的光在光滑的墙壁上拉出两道长长的、摇曳不定的影子。脚步声空洞地回荡,又被远处永恒的运转声吞噬。这里没有时间,没有尽头,只有金属、微弱的光,和沉睡巨兽的呼吸。
他们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,路过几条同样整洁、同样深邃得可怕的岔路。艾琳凭着直觉选择主道。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了一点点,空气中臭氧的味道更明显了。墙壁上那些偶尔闪动的绿光,频率似乎也快了些许。
然后,脚下的路开始向下倾斜。坡度极缓,但持续不断。又走了一段,前方出现了光——不再是冷光棒的反射,而是甬道本身发出的、稳定的、淡蓝色的幽光。
他们走进一个圆形大厅。大厅中央,是一个隆起的圆柱形台座,布满黯淡的水晶面板和早已凝固的旋钮、拨杆,刻满无法辨识的符号。淡蓝的光从台座基座和墙壁的条形光带溢出,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、冰冷的水底般的氛围中。台座周围,辐射出七八条和他们来时一样的甬道入口。
而大厅一侧的墙壁,抓住了他们的目光。
那并非平整的壁面,而是一片狰狞的、仿佛被无数绝望指甲反复抓挠过的“疮疤”。金属墙面上,布满了层层叠叠、密密麻麻的刻痕、划字、诡异的符号,还有一些用暗褐色污渍涂抹的短句。痕迹新旧杂陈,有些已模糊得与金属本身的氧化纹理融为一体,有些则深刻如昨。使用的语言光怪陆离,有古维德拉语、更晦涩的帝国符文、甚至一些完全陌生的象形文字。
“这是……”艾琳走近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。
塔格举高冷光棒,照亮一片区域。那些刻痕,没有一句是冗长的叙述。它们短促、尖锐、充满迸发般的情绪。
“第三十一轮维护终结。外界的‘哭声’又大了些。‘源池’的水位……确实在降。衰亡,真的无法挽回?” ——一行相对工整的古语,旁边刻着小小的、早已无人能懂的纪年符号。
“它们越来越近。寂静不是庇护,是缓刑。” ——潦草的刻字,用力之猛,几乎要凿穿金属,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望。
“能源调配……失败。‘摇篮’启动无望。我们修不好……什么也修不好。” ——字迹颤抖,最后的笔画拖得长长的,力竭而止。
“莫信表象的安宁。轴心在撒谎。它在恐惧。” ——这句子被一遍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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