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?”林太太问。
“略懂皮毛,不敢当林太太夸奖。”林默涵答道。
“嗯。”林太太点了点头,指了指身边的椅子,“坐吧,我看看你带来的样布。”
林默涵依言坐下,打开木箱,将样布一一铺开。他的动作沉稳而流畅,指尖在丝绸、杭绸、软缎上轻轻划过,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。
林太太的目光,落在了一块月白色的杭绸上:“这块料子,做件旗袍怎么样?”
“林太太好眼光。”林默涵的声音里,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赏,“这块杭绸,是今年的新货,质地轻薄,光泽柔和,最衬林太太的气质。”
“哦?”林太太来了兴趣,“那你说说,我该配什么花色?”
“林太太气质高雅,不宜用太过艳丽的花色。”林默涵沉吟道,“依我看,用银线绣几枝缠枝莲,再在下摆处,用淡青色的丝线,绣几朵浪花,如何?”
“缠枝莲,浪花……”林太太念叨着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“寓意不错。就依你。”
林默涵松了口气。他知道,自己赌对了。缠枝莲,象征着生生不息;浪花,代表着暗流涌动。这是他与同志之间,约定俗成的暗号。他用这种方式,向林太太传递了一个信息——我,是自己人。
接下来的量体,进行得很顺利。林默涵的手,拿着软 tape,在林太太的身上,轻轻绕过。他的指尖,偶尔会触碰到她丝绸旗袍下的皮肤,冰凉而光滑。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,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“你很细心。”林太太忽然说。
“做我们这行的,粗心不得。”林默涵答道。
“嗯。”林太太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量完体,王老板和林太太商量着交货日期和价钱。林默涵则走到窗边,假装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致。他的目光,却在不经意间,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。
客厅的墙上,挂着一幅郑板桥的墨竹图,笔力遒劲。书架上,摆满了线装书和洋装书。在书架的角落里,他看到了一本《金缮技艺考》,书脊已经有些磨损,看得出是经常被人翻阅。
他的心跳,陡然加快。
金缮,是用天然大漆调和金粉,修补破碎瓷器的古老技艺。它不掩饰裂痕,而是将裂痕本身化为一种独特的美。而这本书的作者,正是江一苇的老师,一位隐居在台北的日本金缮大师。
这间客厅里,有江一苇来过的痕迹!
“文彬,我们该走了。”王老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