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魏正宏用茶针挑起书页间的发丝,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:“这根长发,不像是沈先生的。“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慌忙摸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,就着冷茶吞下——自从上个月破获“海燕小组“后,这种无眠的夜晚就成了常态。
冷汗瞬间浸透衬衫。林默涵想起今早搜查时,陈明月塞给他的热鸡蛋还带着她的发香。他端起茶杯的手稳如磐石,用标准的闽南茶道手势分茶——拇指与食指虚捏杯沿,这是地下组织“情况危急“的暗号:“处长说笑了,家妻总爱往我书里夹些书签。“眼角余光瞥见魏正宏颤抖的左手,那是长期注射镇静剂留下的后遗症。
突然,隔壁审讯室传来凄厉的惨叫。魏正宏不为所动,慢悠悠地往盖碗里注水:“听说李先生是沈先生的贸易伙伴?可惜啊,他刚才招认,是受红党胁迫才帮你传递情报。“茶水流过杯壁的声音,在寂静中如同催命的钟摆。林默涵盯着对方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,那是摩斯密码“死亡“的节奏,与药瓶标签上的“速可眠“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林默涵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,想起三天前李处长在码头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我儿子明年就要考大学了,等两岸通航,真想带他回泉州看看。“此刻那些茶叶仿佛化作无数双眼睛,在滚烫的茶汤里凝视着他。魏正宏突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皮肉:“沈先生可知,李处长招认的情报里,有你们'台风计划'的详细部署?“这是诱饵,林默涵心想,李处长绝不会背叛。
“沈先生怎么不说话?“魏正宏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着节拍。林默涵突然笑出声,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,茶汁溅出的弧线恰好构成“假情报已发“的信号:“处长要是不信,大可搜查我的贸易行。“他注意到魏正宏背后的保险柜,密码转盘上留有新鲜的茶渍,数字“5“的位置尤其明显——那是明晨五点的开箱时间,也是传递假情报的最佳时机。
凌晨三点,林默涵被冻醒。监狱的探照灯扫过铁窗,在墙上投下栅栏的阴影,像一张巨大的网。他摸出藏在鞋底的微型显影剂,借着月光在报纸边角涂画——这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。当“李牺牲速转真情报“的字样浮现时,牢房过道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透过铁窗的缝隙,他望向斜对面的街角。那间挂着“百草堂“黑布幌子的中药铺是他们的紧急联络点,此刻幌子却反常地向左倾斜成四十五度角。林默涵的心猛地一沉——这是“情况危急,暂停联络“的信号。三天前还垂直悬挂的幌子,此刻像折断的脖颈,在寒风中发出吱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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