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1947年在苏州河运送电台时被特务的子弹擦伤的。组织曾建议用激光去除,但他坚持保留,“真实的人总要有些过去的痕迹“。
走出海关大厅,码头广场上聚集着举着纸牌接人的亲友。林默涵在人群中搜索着“沈墨“的名字,却看见个穿藏青对襟褂子的老人,正蹲在电线杆旁抽旱烟。老人面前摆着个竹篮,里面码着整齐的杨桃,每个都用红纸包着蒂部。
这是约定的暗号。林默涵放缓脚步,故意在水果摊前驻足。海风掀起老人的草帽,露出鬓角的一块月牙形疤痕——与组织提供的资料完全吻合。他想起出发前看过的档案照片,这个代号“老渔夫“的男人在1939年曾单枪匹马从汪伪特务机关救出三名同志。
“杨桃怎么卖?“林默涵用闽南语问道,尾音微微上扬。这是暗号的上半句。
老人吐出一口烟圈,烟丝在青石板上烫出个小黑点:“三分钱一个,十文钱不卖。“下半句暗号准确无误,十文钱正是民国时期的计价方式,暗示“只认旧识“。
竹篮底层铺着潮湿的稻草,老人在给他装杨桃时,右手无名指在他掌心快速敲击三下。林默涵知道,这是提醒附近有监视。他接过纸包,感觉到里面除了杨桃,还有个硬壳笔记本形状的东西。
“后生仔,刚从日本回来?“老人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,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,“看你面生得很。“
“是啊,“林默涵将纸包抱在怀里,“想回福建祖籍看看,听说这边有船去厦门。“这是试探,也是接头的第二重验证。
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得弯下腰。林默涵瞥见他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,心里一紧。但老人很快直起身,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厦门船要等下个月初三,去仓库街'福顺栈'问问吧,张老板是我表侄。“说完挑起竹篮,蹒跚着走向码头深处,背影在雾中缩成个小黑点。
仓库街的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泡得发胀,两侧的骑楼挂着褪色的商号旗幡。“福顺栈“的木门虚掩着,门楣上的油漆剥落处露出“民国三十六年开业“的字样。林默涵推开门,一股桐油味扑面而来,柜台后坐着个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,正在打算盘。
“张老板?“
男人抬起头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:“找哪位?“
“老渔夫的表侄。“林默涵将杨桃放在柜台上,红纸包裂开个小口,露出里面黑色的硬壳笔记本。
张老板突然把算盘一推,算珠噼里啪啦落回原位:“仓库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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