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,屋里点起油灯。
北瑞媳妇做了几个菜,北瑞又从地窖里翻出一坛埋了多年的老酒。爷孙俩对坐,北瑞给爷爷倒酒,手有些抖。
“您尝尝,这是您当年埋的桂花酿。”
北寒风端起碗,一口饮尽。酒入喉,是凡尘的味道。
北瑞也灌了一大口。
“爷爷,修仙……苦吗?”
“苦。”
“那……值得吗?”
北寒风看着碗中酒液,沉默许久。
“不知。”
北瑞愣住了。他以为爷爷会说出“长生逍遥”“超脱轮回”之类的话,却没想到是这样两个字。
“我十岁那年,”北瑞又倒了一碗酒,眼神有些恍惚,“爹娘跟着奶奶走了……您一个人带我。村里人都说您不容易,让我早点长大娶媳妇,给您生个重孙,让您四世同堂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来。
“可我总不甘心。总觉得该出去闯闯,做点大事。现在想想,大事没做成,连陪您的时间也错过了。”
北寒风没说话。
“爷爷,”北瑞抬头,眼睛在油灯下闪着光,“您说,人这一辈子,到底图个啥?”
这个问题,北寒风也问过自己无数遍。
之前,他图的是和林雪瑶长相厮守。后来,他图的是安生过日子。再后来,他图的是活下去。
如今筑基了,寿二百载,他又该图什么?
“图个明白。”北寒风最后说。
北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他又喝了一口酒,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摸出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。
“爷爷,这是您当年留下的。”
布包打开,里面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玉佩,刻着简单的云纹。这是北寒风年轻时戴过的,后来给了儿子,儿子又给了孙子。
玉佩已有些年头,边角磨损得光滑。
“我一直留着,”北瑞摩挲着玉佩,“想您的时候,就拿出来看看。”
北寒风接过玉佩,摩挲着熟悉的温润。玉佩上面有他,有他儿子、孙子的体温。
他将玉佩还给北瑞。
“留着吧。”
北瑞接回玉佩,放在桌上,抹了抹眼泪。
“爷爷,您成了仙人,能活多少岁?”
“筑基期,寿二百余载。”北寒风如实道。
北瑞手抖了一下,二百多年……他这辈子能活七十就是高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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