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大舅没过上几天好日子,大舅出事流放后更是日夜忧心,身体便一直不太好,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。
她此刻也站在屋角,双手不安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,看着宋念云,眼神里有些怯懦。见宋念云看过来,对着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小舅母许氏是个眉眼间带着几分精明利落的妇人,虽然同样穿着补丁衣裳,但收拾得还算齐整。
她跟在姜平身后,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比吴氏多了几分算计,她不住地打量着宋念云,似乎在掂量着什么。
她手里还牵着刚才躲进屋里的两个男孩,正是宋念云的两个小表弟,看着约莫七八岁和五六岁的样子,都瘦得跟豆芽菜似的,睁着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望着这个漂亮的“表姐”。
宋念云心中微叹,这一大家子,老的老,弱的弱,小的小,偏偏还有两个一心只读圣贤书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堂兄……担子确实不轻。
但无论如何,总归是母亲的娘家人,是姐姐和自己如今为数不多的血缘亲眷。
在这个世界上,三个女人要是没有家族或强有力的姻亲作为依靠,就如同无根的浮萍,极易被人拿捏欺凌。
外祖一家虽穷困潦倒,但好歹是正经的读书人家出身,血脉相连,是天然的盟友。只是,这盟友眼下看来,不仅不能提供助力,反而可能成为负担甚至隐患。
“外祖母,舅舅,大舅母,小舅母,两位堂兄。”
宋念云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,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,轻轻扶着姜老太,
“外面风大,我们进屋说话吧。”
屋里比院子里更显狭小昏暗。
唯一的正屋里,除了一个掉了漆的旧方桌和几把歪斜的条凳,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。墙壁被烟熏得发黑,角落里堆着些杂物,空气中除了霉味,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。
姜老太拉着宋念云坐在炕沿上,不住地打量她,眼中满是怜爱:
“念云啊,你今日来可是有事儿啊?”
宋念云环视一周,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。她斟酌着开口:“外祖母,舅舅,舅母,念云今日来,是有一件要紧事与大家商议。”
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,连两个玩泥巴的小表弟都扒着门框,怯生生地望过来。
“这些日子,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。”
宋念云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,
“我爹……宋文墨,已经写了和离书与断亲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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