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,接着是某种熟悉的麻,麻过后,又泛起一丝诡异的轻飘感……
许冠阳的脸色变了。
他闭上眼,喉结滚动了几下,像是在细细品味。
半晌,他睁开眼。
那双混浊的眼睛里,此刻竟爆出一股精光。
“此丸……”他声音浑浊得厉害,却一字一句,咬得极清楚,“以罂粟为主料,至少占四成。曼陀罗花粉为辅,约两成。余下是川芎、白芷、延胡索等寻常镇痛草药,再用甘草来调和诸药,用以掩饰气味和药性。”
他顿了顿,喘了口气。
“罂粟镇痛,但久服成瘾,令人精神萎靡,食欲不振,最终形销骨立。曼陀罗致幻,初服有飘飘欲仙之感,实则损及神智,易生幻觉,久而癫狂。”
他抬起头,看着那两个锦衣卫。
眼神里有种近乎疯狂的东西。
“此丸人服后疼痛立止,必视若神药。可连服三五日,便会成瘾——届时浑身无力,烦躁不安,非此药不能缓解。若断药,则涕泪横流,腹痛如绞,甚者抽搐昏迷。”
他一口气说完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此乃……绝户之毒!制此药者,其心可诛!”
牢房里静的可怕。
只有许冠阳粗重的喘息声,和远处不知哪间牢房传来的**。
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。
先前开口那人点了点头:“话,我们会带到。”
他们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!”许冠阳忽然扑到牢门边,手抓着木栏,镣铐声音直响,“李公公……李公公真说,有转机?”
那人回头,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没什么温度,却让许冠阳心里那点火苗猛地蹿高。
“李公公说了,若能当堂指认此药,坐实制***的罪名,便是戴罪立功。”那人慢条斯理地说,“届时,咱家可奏请陛下,免你死罪,允你重返太医院——当然,是从头做起。”
从头做起。
四个字,像四记耳光。
可许冠阳却像是听见了仙乐。
他松开手,慢慢滑坐在地上,肩膀开始抖,先是轻轻的,后来抖得越来越厉害,最后竟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——像哭,又像笑。
“谢……谢李公公……”
他对着空荡荡的牢门,磕了个头。
额头抵在潮湿阴冷的石地上,久久没有抬起。
……
第四日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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