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给他把了脉。
脉象浮滑,心率奇快,瞳孔也有些散。
“你以前可有什么旧疾?”
“没有啊!”汉子摇头,“就是前几日腰疼,吃了那药就好了。可今日……今日比腰疼还难受!”
郎中开了些安神的方子,汉子拿了药,却还是一步三回头,嘴里嘟囔着“没用,都没用”。
……
大理寺狱最深处的那间牢房,常年不见光。
石墙渗着水,地上铺的稻草潮得能拧出水来,空气里是霉味、尿臊味、还有某种说不清的腐烂气味混在一起,吸进肺里都黏糊糊的。
许冠阳蜷在角落。
他身上那件囚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头发乱糟糟结成一团,脸上胡子拉碴,只有那双眼睛——偶尔睁开时,还能看出点昔日太医院判的锐气。
只是那锐气如今也蒙了尘,混着恨,混着不甘,混着求生的欲望,成了一团混沌的火。
牢门忽然响了。
铁链哗啦啦被解开,两个锦衣卫打扮的人走进来,没点灯,只借着走廊那点昏黄的光。
许冠阳没动。
他以为又是来提审的——这半个月,大理寺的人来了三趟,问的都是同样的话:赵王爷那日牙龈爆肿,你到底知不知情?盐罐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?同伙还有谁?
他每次都咬死不知情。
可他知道,这话没人信。
“许冠阳。”
其中一个锦衣卫开口,不愧是练家子出身,声调不高,却震得牢房里嗡嗡响。
许冠阳这才慢吞吞抬起头。
“李公公让你辨个东西。”
那人说着,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,里头躺着三颗暗褐色的药丸,拇指大小,表面粗糙,闻着有股子怪味——甜腻里掺着苦,苦里又透出点刺鼻的辛。
许冠阳的眼睛死死盯在那药丸上。
“辨出成分,辨出危害。”锦衣卫把油纸包往前递了递,“辨得好,或有转机。”
“转机”两个字,被许冠阳的耳朵敏锐地“捕捉”到了。
他猛地坐直了。
那动作太快,扯得脚镣哗啦一声响。他也顾不得,伸手接过油纸包,凑到鼻尖下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然后,他做了一个让锦衣卫都皱眉的动作——
他用指甲刮下一点药泥,舔了舔。
舌尖那点药泥化开,先是一股子甘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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