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气儿。”
福王眼珠一转,顺着话头,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,手里的银签子在盘子里轻轻磕了一下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“皇兄那是心系天下,是明君,儿臣这种闲散王爷哪能比?刚才在乾清宫,皇兄还教训了儿臣,说儿臣不该为了这点牙疼的小事进京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太后的脸色,“不过,皇兄也提了一嘴,说宫中出了位神医陈牙匠?连母后您那颗当年先帝赐的金贵的龙牙,都能修补得天衣无缝?儿臣这次进京,也就是想沾沾这神医的光,不然这半条命都要疼没了。”
太后心情愉悦,自然对陈越夸赞有加,但也下意识地留了个心眼:“那小子啊,手艺确实没得说。哀家这牙,自从让他修过,啃排骨都利索。不过……”她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,也有一丝警告,“那孩子性子跳脱了些,不似太医院那帮老古董那般循规蹈矩,偶尔还能说出几句俏皮话来,也不太懂那些个繁文缛节。你若是见了他,可别拿王爷的架子吓唬他。”
正在偏殿外候着的陈越,听着里面母慈子孝的对话,心里一阵疯狂吐槽:
来了来了,正主这就上门碰瓷了。这铺垫做得,先送礼再卖惨,最后图穷匕见。前脚被皇上当刀,后脚被太后当宝,这福王一看就是个千年的狐狸,满脸横肉都写着‘我要吃人’四个字。
“传陈越!”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尖细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门帘。
陈越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冠,拍了拍袖口,提着药箱带着小禄子迈步进了殿内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皇上让我来“治”你,那我就给你好好治治!
陈越刚踏进慈宁宫偏殿,就被扑面而来的檀香熏得眉头微皱。这香气浓得几乎能凝成实质,在雕梁画栋间缓缓流动。
陈越低头前行,不敢直视太后凤颜,只是恭敬地长揖到底:“微臣太医院御用牙匠陈越,参见太后娘娘,参见福王殿下。”
他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,目光快速扫过殿内陈设。
福王朱见泽正坐在太后下首的紫檀木圈椅上,胖乎乎的手指轻抚茶盏边缘。见陈越进来,他立即放下茶盏,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忧色:“这位就是陈牙匠?本王在江南就久闻大名,都说太医院束手无策的牙疾,到你手里都能妙手回春。“
陈越躬身行礼,心里冷笑。这福王明明才从乾清宫过来,装得倒像是专程来治牙的。他眼角余光瞥见立在福王身后的黑袍男子,那人面色青白,眼神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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