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何处?”周砚青环视,见窗纸破洞,显是有人窥视后下手。他急搜屋内,于灶膛灰烬中摸出一枚铜牌,上刻“漕”字。
此时巷口传来犬吠。周砚青翻身出窗,足尖点墙,隐于槐树枝桠。但见两黑衣人破门而入,片刻后低骂:“人刚走!搜!”
周砚青屏息,忽觉颈后微凉——树梢之上,竟伏着第三人!那人倒挂而下,黑巾蒙面,双目如鹰,手中短刃直刺咽喉。
电光石火间,周砚青袖中秤砣滑出,猛击来人手腕。“铛”地脆响,短刃坠地。蒙面人闷哼,翻身落地,袖中射出三枚铜钱,成品字形钉入树干——正是“三才钉”。
“周知府好身手。”蒙面人声如裂帛,“今夜之事,奉劝莫再深究。”
“顾三爷的人?”周砚青握紧秤砣。
蒙面人不答,纵身上房,几个起落消失夜色。周砚青下树,见那三枚铜钱在月下泛幽光,其中一枚背面,刻着小字“宝昌”。
六、公堂
翌日,行辕公堂。严崇礼端坐正堂,顾三爷竟列座其右,锦衣已换作五品官服。
“周知府来得正好。”严崇礼推过一纸供状,“胡广财昨夜自尽,留书称嘉庆元年虚报盐损,乃受你指使。”
周砚青看那“遗书”,字迹确似胡广财,然“周砚青”三字墨色略深,显是后添。他不动声色:“下官昨夜偶感风寒,早早就寝,不知胡广财之事。”
“巧了。”顾三爷冷笑,“有更夫见蓝衣人子时出入榆钱巷,身形与知府大人相仿。”
“江宁穿蓝衣者,无虑千人。”周砚青自袖中取出铜牌,“下官昨夜虽未出门,却得了样东西——胡广财死前所藏,漕运衙门的令牌。”
满堂哗然。漕运衙门直属户部,与盐政素来井水不犯河水。
严崇礼面色微变:“此物从何得来?”
“下官不知,今晨置于府衙门前。”周砚青转向顾三爷,“倒是顾大人,昨夜身在何处?”
顾三爷拍案而起:“你怀疑本官?”
“不敢。”周砚青缓步至堂中,忽扬声,“带刘福!”
刘福蹒跚入堂,手捧青布包。展开刹那,顾三爷霍然起身——那是整本嘉庆元年盐场出入账,封面朱批“漕”字,与铜牌同源。
“此账由刘文谦密藏,记嘉庆元年三至六月,漕船私运官盐七千引,经手人签字画押在此。”周砚青翻至末页,赫然是“顾天麟”三字,并宝昌号印章。
顾三爷脸色煞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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