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秋江待渡图》,二十年前自宫中不翼而飞,从此杳无音讯。画上山水平远,一叶扁舟横于江心,舟上人物仅豆大,却眉眼生动。最奇的是,题跋处被人生生裁去,留下参差毛边。
“这便是第一道谜底。”瑶色轻声道,“但谜中有谜,画中有画。沈先生请看此处。”
她指尖点在扁舟之上。沈清臣俯身细看,惊觉那豆大的人物并非渔夫,而是一位女子,手中似乎握着一卷书册,书页上竟有极细微的墨点排列。
“这是...”
“密文。”瑶色自袖中取出放大镜片,“需以《红情》词为钥,方能解读。”
沈清臣心中疑云翻涌。这女子能得青玉莲蓬,知西园秘匣,通晓词中暗语,绝非寻常人家出身。他忽然想起一桩旧事:二十年前,宫廷画师周慕瑶因私藏禁画被赐死,其女时年三岁,下落不明。传闻那女童名中便带“瑶”字。
“姑娘姓周?”
瑶色身形微晃,灯笼险些脱手。沉默良久,方低声道:“先生既已猜到,妾身不敢再瞒。家父周慕瑶,当年非因私藏禁画获罪,实是撞破一桩惊天秘密,被人构陷灭口。”
“何等秘密?”
瑶色环顾四周,声如蚊蚋:“光绪二十五年,内务府总管荣禄借修葺库房之名,盗运宫中珍宝三十八件,以赝品充数。家父为画苑待诏,奉命为一批古画作鉴,发觉其中五件唐寅、文徵明真迹实为仿作,欲上奏朝廷,却被荣禄察觉...”
她顿了顿,续道:“荣禄连夜伪造罪证,反诬家父私窃禁画。家父自知难逃一死,将真相写成密折,连同此画分割为三,分藏三处,以待后人揭开。这《秋江待渡图》便是其一,画中密文记载了首批被盗珍宝的清单与去向。”
沈清臣背脊生寒。若瑶色所言属实,这已非寻常窃案,而是动摇朝局的大案。荣禄乃慈禧太后亲信,权倾朝野,此事一旦泄露,必掀起腥风血雨。
“另外两处藏宝何在?”
瑶色摇头:“家父生前酷爱填词,将线索隐于三阕《红情》之中。先生今日所得为第一阕,指向此画。第二阕、第三阕下落不明,妾身寻觅十年,一无所获。”
沈清臣凝视画中密文,忽然道:“姑娘可曾想过,既是三阕词,为何今日只现一阕?寄词之人既能将词笺准确送至沈某手中,必知你我会来此寻画。此人此刻,或许正暗中观望。”
话音未落,破空之声骤起!
三
三支袖箭呈品字形射向瑶色面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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