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的空气里燃烧。
乡长看着她,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,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。
那时候他也这样,天不怕地不怕,觉得只要肯干,没有干不成的事。后来,岁月磨平了棱角,现实教会了他低头。
可现在,在这个姑娘身上,他又看到了那股劲儿。
“你……”
乡长想说什么,可喉咙哽住了。他摆了摆手,“你先回去休息吧。村里的事,乡里会支持。”
“谢谢乡长。”拾穗儿站起来,鞠了一躬,转身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时,乡长忽然叫住她:“拾穗儿。”
她回过头。
“注意身体。”乡长说,声音有些哑,“你是全村的主心骨,你不能倒。”
拾穗儿点点头,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走廊里很冷,风从破了的窗户灌进来,吹得她打了个哆嗦。
膝盖疼得更厉害了,她扶着墙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——钱从哪里来?材料从哪里弄?路怎么通?
一个个问题,像一团乱麻,理不出头绪。
回到教室时,陈阳正在给王奶奶喂水。看到拾穗儿进来,他放下碗,走过来:“乡长怎么说?”
“乡里会支持。”拾穗儿简单地说,在“床”边坐下,卷起裤腿——膝盖肿得老高,一片青紫。
陈阳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怎么不早说!”
他转身去找药箱,翻出碘酒和纱布,蹲下来给她处理伤口。碘酒擦在伤口上,刺疼刺疼的,拾穗儿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“你啊……”陈阳叹了口气,包扎的动作很轻,“总是这样,什么都自己扛。”
“不自己扛,谁扛?”
拾穗儿说,看着教室里或坐或躺的村民。大家都很安静,有的在发呆,有的在悄悄抹眼泪,孩子们挤在一起,眼睛睁得大大的,满是惶恐。
“大家现在最需要的,是希望。”拾穗儿轻声说,“要是连我都垮了,大家就更没指望了。”
陈阳不说话了。他包扎好伤口,坐在她旁边,也看着教室里的人。过了很久,他忽然说:“我明天去县里。”
“去县里?”
“找我老师。”
陈阳说,“他是水利局的老工程师,认识的人多。我去问问,看能不能找到便宜的建材,或者……有什么别的办法。”
拾穗儿看着他。他的脸色还白着,手上的伤也没好利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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