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山的路,比想象中难走百倍。
积雪没到大腿根,每走一步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拔腿。
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,卷着雪粒往脖子里钻,冻得人直哆嗦。
陈阳走在最前面,手里攥着长木棍不停探路,生怕踩空掉进雪窟窿。
拾穗儿跟在他身后,踩着他踩出的脚印,一步一步往上挪。李老三和两个小伙子断后,警惕盯着四周动静。
走了一个多小时,一行人来到陡峭山坡下。这山坡足有六七十度,坡上盖着厚厚积雪,白茫茫一片,分不清哪里是实路,哪里是虚土。
“必须从这里上去。”
陈阳指着山坡顶端,“上面有个平台,站在那里能测量整个山谷积雪厚度。”
李老三皱眉,伸手摸坡上的雪,脸色凝重:“太陡了。雪这么松,万一触发雪崩……”
“我知道危险。”陈阳打断他,眼神坚定,“但只有那个平台视野最好,换别的地方数据不准。咱们这趟不能白来。”
他转头看拾穗儿,目光带着询问:“上不上?”
拾穗儿看着陡峭山坡,心里发怵。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。
可她想起村里人的期盼,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,想起那盏昏黄煤油灯。她咬牙,重重点头:“上!”
陈阳没再多说,转身往山坡上爬。爬雪山不能直上直下,得走“之”字形。
他用木棍探路,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,踩出深深脚印。
拾穗儿跟在他身后,踩着他的脚印,手紧紧抓着坡上裸露的灌木枝条,不敢有半点松懈。
雪太松了,一脚踩下去,半截腿陷进去。有时候脚拔不出来,只能靠身后李老三帮忙拉一把。
风越来越大,刮得人站不稳,雪粒打在眼睛上,涩得睁不开眼。
拾穗儿的棉衣早被汗水湿透,贴在身上冰凉刺骨,可她咬着牙,一步一步往上挪,不敢停,也不能停。
爬到半山腰时,意外发生了。
走在最后的小伙子脚下突然一滑,整个人像雪球顺着陡坡往下溜。
“不好!”李老三大喊,伸手去拉,却晚了一步。
小伙子慌了神,拼命想抓东西,可坡上全是光滑积雪,没有借力之处。
他下滑速度越来越快,眼看就要滑到坡底——那里,是深不见底的悬崖!
“抓住!抓住啊!”拾穗儿失声尖叫,心提到嗓子眼。
千钧一发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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