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沉默旁观的刑侦大队长侯兴辉此刻忍不住开口,声音干涩。
“章副组长,情况……确实就是这样荒谬,现在我们面临的,可以说是两个‘半截’的谜题,找不到任何一个完整的‘人’,身份核查就无从谈起,这是目前最大的死结。”
章恒没有接侯兴辉关于身份核查困难的话茬,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那颗孤立的头颅吸引了。
他重新戴好手套,极其小心地用双手将那颗冰冷的头颅骨捧起,凑到更亮的无影灯下。
手电的光束再次亮起,放大镜也重新就位。这一次,他的观察更加专注,仿佛在试图与这颗沉默的头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。
他的目光不再是笼统地扫视,而是有目的地在头颅的特定区域游走,尤其是枕骨、颞骨等相对平整、背面或侧面的位置。
又过了几分钟,章恒的动作停住了。
他的手指定格在头颅骨左侧颞骨靠后下方一个不太起眼的区域。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周围几位法医,最后落在汪立鹏和侯兴辉脸上,询问道:
“各位,请看这个位置。它的表面质感、色泽反光,与周围骨骼相比,有没有极其细微的差异?”
听他这么一说,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凑近了些,尤其是那几位法医,几乎将眼睛贴了上去。
起初,大部分人一脸茫然,那片区域在白骨上看去似乎并无异样。
但经章恒用手指虚划出范围,并用手电以极低角度侧向打光后,几位经验丰富的法医眼神猛地一凝!
确实有差异!
那是一块大约两指宽、一指长的区域,其骨面显得略微光滑一些,缺乏周围骨骼那种自然、细微的骨纹理和孔隙感,颜色也似乎白了那么一丝丝,呈现出一种被过度清洁或轻微腐蚀后的“呆板”。
这种差异极其隐蔽,若非刻意寻找并对比观察,根本不会注意。
“这……这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处理过?” 一位年轻些的法医不确定地低语。
章恒给出了答案,语气笃定:“不是好像,是肯定。这个位置,原本应该有东西——大概率是编号、标记或印章。
这颗头颅,很大可能源自教学或科研用途,比如医学院的解剖标本,或者美术院校的素描教具。
凶手得到了它,但为了掩盖来源,使用某种具有腐蚀性或强氧化性的清洗剂(可能是强酸、强碱或特殊溶剂),试图将上面的标记去除。”
他用手电光示意那片区域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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