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其檄文中,将丞相与孙、刘同列为‘逆贼’,其反曹之心已然昭然若揭。招揽之事,恐难成功,唯有除之,方能永绝后患。”
曹丕烦躁地在殿中踱步,锦袍下摆扫过地面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“除之?谈何容易!”他停下脚步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,“如今父亲病重,许都内外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!稍有不慎,便会引发大乱,我能动用多少兵马去剿灭一个边郡?若大张旗鼓兴师问罪,岂非让天下人笑我曹家无容人之量,坐实了‘汉贼’之名?可若置之不理,又恐其势力坐大,或暗中与孙、刘勾连,成为心腹之患!”
司马懿眼中幽光一闪,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公子所虑极是。此时确实不宜大动干戈。然,江夏地处荆襄要冲,控扼长江中游,又自诩‘汉家旗帜’,终究是我曹家的心腹之患。不若……借刀杀人。”
“借刀?”曹丕眉头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好奇。
“正是。”司马懿声音压得更低,“江东周瑜,素有北伐之志,早已觊觎中原,然一直忌惮江夏掣肘其后路。刘备新得荆南四郡,根基未稳,亦视江夏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唯恐林凡日后壮大,威胁荆南。林凡此檄,虽将三方皆骂遍,但最感威胁者,莫过于近在咫尺的周瑜与刘备。尤其是周瑜,北伐在即,岂容后院有如此一面‘汉帜’飘扬,动摇军心?”他顿了顿,继续道,“公子只需稍示宽大,甚至可伪作嘉奖林凡‘忠义可嘉’,令其愈发骄狂,成为孙、刘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。待他们两败俱伤,或一方得手灭了林凡,我军再以‘为朝廷讨伐不臣’或‘调解荆襄纷争’之名介入,则可坐收渔利,名正言顺地夺取江夏。”
曹丕闻言,脸色稍霁,思索片刻后,缓缓点头:“此计甚妙。只是……需防孙、刘任何一方迅速吞并江夏,实力大增,反而对我不利。”
“公子英明。”司马懿躬身道,“故公子需秘密遣一能臣干吏,潜入荆州,见机行事。必要时,可暗中资助林凡些许粮草军械,令其能多支撑些时日,消耗孙、刘兵力,使三方维持均势。”
“何人可当此任?”曹丕问道。
司马懿再次躬身:“懿愿再往荆州一行。此次前往,不仅为处理江夏之事,更为……华佗先生。丞相之疾,缠绵日久,遍请名医无果,或许华佗先生能有一线希望。”
曹丕盯着司马懿,目光深邃如渊,良久,才缓缓点头:“便有劳仲达了。此行务必小心谨慎,父亲病重之事,乃是绝密,绝不可泄露分毫。”
“懿明白,定不辱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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