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关键证物——一台据说存有原始账目的笔记本电脑,在警方赶到前“不翼而飞”。负责此案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,是常军仁私下提醒过要“注意”的人之一。
而媒体舆论那边,虽然前期他通过老同学的关系,在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上发了几篇客观报道,暂时稳住了阵脚,但暗流从未停止。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匿名的帖子,含沙射影地指责他“新官上任三把火”、“不顾地方实际情况瞎指挥”、“为了政绩不惜破坏投资环境”,甚至暗示他背后有“更高层”的授意,目的是“打压本地优秀企业”。
这些声音不大,却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,挥之不去。更麻烦的是,市委内部也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杂音。秘书长解宝华在几次非正式场合,都“不经意”地提到“稳定压倒一切”、“发展不能急于求成”,话里话外,透着对他激进做法的不认同。而市委一秘韦伯仁,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、热情周到的模样,但买家峻能感觉到,那份热情下面,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,许多信息传到他这里,已经经过了过滤和修饰。
常军仁倒是私下找过他两次,一次是提醒他注意人身安全,暗示上次的“车祸”可能并非意外;另一次则是隐晦地表示,组织上掌握了一些关于部分干部“八小时之外”活动的情况,但“证据不足,牵涉面广,需要时机”。态度是支持的,但行动上,却也未见太多实质性的助力。
这一切,都像这秋雨一样,绵绵密密,让人有力无处使,憋闷得很。
买家峻将报告扔在桌上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桌上的台历显示,今天下午,他要去参加一个由省里发改委牵头召开的“重点开发区招商引资工**调会”。这是一个机会,也是一个考验。省里对沪杭新城的项目停滞早有关注,这次会议,各方目光必然聚焦在他身上。他需要拿出有说服力的方案,争取省里的支持,同时,也要防备有人借机发难。
“笃笃。”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。”
进来的是秘书小赵,脸色有些不太自然,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。“买市长,刚才门卫那边转过来一个文件袋,说是有人放在传达室,指名要您亲启。没有落款,也查不到是谁放的。安保那边已经检查过了,没有危险物品。”
买家峻眉头微蹙,接过文件袋。入手很轻。他撕开封口,里面没有文件,只有一张对折起来的、最普通的A4打印纸。
他展开纸张。
纸上没有抬头,没有落款,只有几行用打印机打出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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