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破的垛口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。
然而,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城头,越来越多的赫连兵在绝望的驱使下冒死攀城。
守军防线在多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,疲态尽显,摇摇欲坠。
沈从兴此时已躲进城中靠近南门的一处坚固衙署里,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大部分喊杀声,却隔不断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和绝望。
他瘫坐在冰冷的石地上,冷汗浸透了里衣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每一次城外传来的巨大撞击声,都让他心脏骤停。
贾珏…贾珏是如何在那更小的上关堡面对比这更恐怖的场景而不崩溃的?
这个念头此刻带给他的不是激励,而是更深的恐惧和无力感。
七个时辰!惨烈的攻防足足持续了七个时辰!
从朝阳初升到残阳泣血,再到月上中天。南关城下,尸体堆得几乎与城墙等高,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,在月光下反射着暗红的光泽。
赫连人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黑色怒潮,而南关城的守军,则像一块被反复捶打、布满裂纹的礁石。
疲惫和伤亡已到了守军承受的极限。
当执失思力带着亲兵卫队,顶着盾牌,踩着尸体堆砌的斜坡,终于再次冲到一处箭楼下方,悍然跃上城垛时,守在他面前的,只有寥寥几名同样精疲力竭、满身是伤的周军士卒。
“杀!”
执失思力眼中血光大盛,手中弯刀化作一片死亡的旋风,瞬间砍翻数人。
他身后的亲兵如同虎入羊群,迅速在城头站稳脚跟,并疯狂地向两侧扩大缺口。
后续的赫连士兵如同开闸的洪水,源源不断地从这处缺口涌上城头。
“顶住!把他们打下去!”
副将目眦欲裂,带着最后的预备队疯狂反扑。
然而,主心骨已失,士气已泄,临时拼凑的反击在赫连人绝对的数量优势和疯狂的求生意志面前,显得苍白而无力。
越来越多的地方被突破,城头陷入了残酷的混战。每一座箭楼,每一段城墙,都成了惨烈的屠宰场。
失去统一指挥的守军各自为战,很快被分割包围。
副将身中数刀,依旧拄着长枪死战不退,直到被一柄重斧劈开胸甲,重重倒下,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南面——那是沈从兴逃跑的方向。
沈从兴在衙署内,清晰地听到了城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赫连语欢呼声。
那声音如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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