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瀚飞哥……”她泣不成声。
徐瀚飞站起身,绕过桌子,走到她面前。他没有抱她,只是伸出手,粗糙的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。
“别哭。”他的声音很低,很柔,“你有你的路要走,我明白。我不会拦着你,更不会拖着你。我说过,我会帮你,无论以什么身份,无论你在哪里。这句话,永远算数。”
他顿了顿,眼底深处,那抹被极力压抑的失落,还是像水底的暗流,悄然浮现了一瞬,但很快又被更深沉的东西覆盖——那是决心,是守护,是漫长等待的觉悟。
“只是凌霜,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凌霜用力点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“别太逼自己。累了,难了,记得还有我在。别把什么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肩上。写信给我,打电话给我,或者……等我回来。”他抬手,似乎想抚摸她的头发,却在半空中停住,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那动作克制而郑重,“好好做你想做的事。我等你,等你能心安理得、毫无顾虑地走向我的那一天。多久都等。”
说完,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,那目光复杂得让凌霜心碎——有深情,有隐痛,有无尽的包容,还有一丝独属于他的、沉默的倔强。然后,他转身,拉开门,走进了院子里明媚的阳光里。
凌霜坐在原地,看着他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融入院中的人群,看着他如常地跟姜老栓打招呼,询问新作坊的进度,仿佛刚才那场掏心挖肺的谈话从未发生。
只有桌上那个深色的布包,和掌心残留的他指尖的温度,提醒着她一切的真实。
她伏在桌上,终于无声地痛哭起来。这眼泪,为他的深情和理解,也为自己的“自私”和坚持,更为那份沉甸甸的、需要时间来证明的承诺。
哭过之后,她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,看向窗外。徐瀚飞正蹲在未完工的作坊地基旁,和泥瓦匠讨论着什么,侧脸认真而专注。
阳光正好。
凌霜拿起笔,翻开新的账页。笔尖落下时,微微颤抖,但很快变得坚定。
路还长。但她知道,无论这条路多难,总有一个人,会在前方某个地方,点着一盏灯,耐心地等她。
而她,必须加快脚步,不仅是为了合作社,为了姜家坳,也为了能不辜负那盏灯,不辜负那个愿意用漫长时光等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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