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山那片樱花林的喧嚣落下帷幕已有好几日,可那粉白的花雨,和花雨中那人低沉而坚定的告白,却像烙铁一样,深深地印在凌霜的心上,时不时就冒出来,烫得她心口发颤,脸颊也跟着飞起两朵红云。
徐瀚飞是周日傍晚,搭最后一班去县城的车走的。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在村口老槐树下拉得老长。不同于以往送别时那种压抑着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,这一次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崭新的、既甜蜜又酸涩的气息。
“我……走了。”徐瀚飞看着她,声音比平时更低沉,目光像是黏在了她脸上,舍不得移开。他肩上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手里还提着凌霜硬塞给他的、刚蒸好的几个玉米饼子。
“嗯,路上当心点。”凌霜低着头,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子,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。她感觉到他的手动了动,似乎想抬起来,最终却只是紧紧攥住了行李包的带子。
班车摇摇晃晃地来了,带着一股尘土气息。徐瀚飞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,里面有千般不舍,万般叮嘱,最终只化作一句压抑的:“等我信。” 说完,他转身大步上了车。
凌霜站在原地,看着车窗里那个模糊的、向她微微颔首的身影,直到车子拐过山坳,再也看不见。她抬手摸了摸脸颊,滚烫。心里像是突然空了一块,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,涨得发酸。
回到合作社的院子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凌雪正在灶房烧火,看见姐姐进来,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,眼神飘忽,忍不住打趣道:“姐,瀚飞哥才走,你就开始魂不守舍啦?”
凌霜脸一热,作势要打她:“胡说什么呢!赶紧做饭!” 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出来,那笑容里,是藏也藏不住的甜蜜。
这一夜,凌霜睡得并不踏实。闭上眼,就是樱花树下他那张紧张又认真的脸,就是他说的那句“我心悦你”。翻来覆去,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。第二天醒来,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眼下有点青,却丝毫没觉得疲惫,浑身反而有种轻飘飘的劲儿。
开始干活了,她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凌霜,指挥着春耕扫尾,检查着酱缸的发酵情况,和姜老栓商量进一批新菌种。可细心的凌雪发现,姐姐干活的时候,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着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。有时正说着话,她会突然停下来,眼神飘向村口那条蜿蜒的小路,怔怔地出神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脸上闪过一丝羞涩,又赶紧埋头忙活。
“姐,你看啥呢?瀚飞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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