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心里认定了那匿名汇款的人是徐瀚飞,凌霜看他的眼神就全变了。以往是带着敬佩和依赖,如今里头还掺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酸涩,像揣了个滚烫的山芋,拿不住,又放不下。她照常和他商量合作社的事,一起挑拣山货,讨论辣酱的口味,可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着他转,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衣领上,落在他因长期劳作而骨节粗大、带着伤痕的手上,落在他沉默却挺直的脊背上。每一次,心里都像被细小的针尖轻轻扎了一下。
这天上工前,凌霜去村后小屋给徐瀚飞送新拟的收购山货的品相标准,想再跟他商量下细节。院门虚掩着,她敲了敲,没人应。想着他可能去后山了,便推门进去,想把纸条放在他桌上。
小屋还是那样简陋,一床一桌一凳,收拾得倒还整齐。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张破旧的小木桌,上面除了几本旧书,还放着一个敞开的、扁平的木盒子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漆皮都剥落了不少。盒子里面衬着褪色的红绒布,却是空的。凌霜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拿起盒子看了看。盒子底部,隐隐约约印着一个模糊的椭圆形痕迹,像是长久放置过什么东西留下的印子。那印子的形状……她心里猛地一跳,像是什么金属物件,比如……一块怀表?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凌霜一惊,慌忙把盒子放回原处,心砰砰直跳,像是做贼被逮住了一样。徐瀚飞扛着锄头走了进来,看到站在桌前的她,愣了一下。
“瀚飞哥,”凌霜赶紧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“我写了份新标准,你看看行不行。”
徐瀚飞接过纸条,目光却先扫过了那个敞开的空盒子,眼神几不可察地黯了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低头看纸条。“嗯,行。”他看完,只简单应了一声。
凌霜却再也忍不住了。那个空盒子,那个模糊的印痕,像最后一把钥匙,咔哒一声,捅破了她心里那层薄薄的窗户纸。她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眼睛直直地看着他,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:“瀚飞哥,那钱……是不是你汇的?”
徐瀚飞拿着纸条的手顿住了。他抬起头,迎上凌霜的目光。那目光里有探究,有担忧,更有一种不容他再回避的坚定。屋里一下子静得出奇,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他沉默着,没有立刻否认,也没有承认,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。良久,他垂下眼睑,视线落在那个空盒子上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再开口时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:“……嗯。”
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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