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晚上,村委那间平时开会用的土坯房里,破天荒地挤满了人。煤油灯的光晕黄黄地照着,烟雾缭绕,人声嘈杂。除了姜大伯、姜老栓、李叔这几户合作社的成员,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,交头接耳,眼神复杂。胖婶也夹在人群里,眼神躲闪。
凌霜站在那张破旧的长条桌后,手心里全是汗,心咚咚地跳,像揣了只兔子。她面前摊开着凌雪记得工工整整的账本,旁边放着装钱的木匣子。凌雪和凌宇紧紧挨着她站着,小脸绷得紧紧的。徐瀚飞则像往常一样,沉默地靠墙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阴影里,抱着胳膊,看不清表情,但凌霜能感觉到他的目光,沉甸甸地落在自己背上,让她莫名地安定了几分。
姜大伯敲了敲烟袋锅子,清了清嗓子,大声说:“都静一静!今儿个叫大伙儿来,是霜丫头有点事,要跟咱合作社的几家,还有关心这事的乡亲们说道说道。霜丫头,你说吧。”
屋里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霜身上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拿起账本,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颤,但努力放大:
“大伯,各位叔婶,今天请大伙儿来,没别的事。就是最近,村里有些关于咱们合作社,关于我,还有……关于瀚飞哥的一些话,传得不太好听。我想着,不能让大家心里揣着疙瘩干活。合作社是咱们几家人一起弄的,有啥事,都得摆在明面上说清楚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姜老栓、李叔他们,看到他们脸上也带着疑虑和不安。她继续道:“有人说,我凌霜想当‘女资本家’,把大家的东西拢自己手里赚钱。今天,合作社所有的账本都在这儿了!” 她把账本往前推了推,“从最开始收样品、买玻璃罐、调料,到后来收笋干、蘑菇的钱,每一笔进,每一笔出,小雪都记得清清楚楚!买一根针、一绺线的钱都没落下!上次卖给‘山韵坊’二十罐辣酱的收入,这次续订五十罐的预付款,也都在这里!”
她打开木匣子,里面是叠放整齐的钞票和毛票。“赚了多少,花了多少,还剩多少,一笔一笔,都在纸上写着,钱也都在匣子里躺着!大伙儿可以随时来看,来问!我凌霜要是从中多拿了一分不该拿的钱,天打雷劈!”
她声音不大,但字字清晰,带着一股倔强的硬气。屋里静得能听到灯花爆开的噼啪声。不少之前看热闹的人,眼神开始变了。
凌霜喘了口气,看向人群后面的阴影,声音提高了一些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还有人说瀚飞哥!说他的钱来路不正!这话,我更不爱听!瀚飞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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