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出来。照片上,一簇簇繁密的小花,形态鲜活,虽然看不到颜色,但那股子争先恐后、向着阳光生长的劲头,扑面而来。他拿着照片,对着阳光看了好久,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小小的花朵,仿佛能感受到那份遥远的、温暖的生机。
他展开信纸,凌霜轻快活泼的字句,像欢快的小溪,流淌进他心里。读着她对新学期的规划,感受着她话语里的朝气,他仿佛也被感染了,连日劳作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不少。看到最后她那连珠炮似的关于春耕的询问,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。
晚上,回到小屋,煤油灯下。他铺开信纸,准备回信。笔尖在墨盒里蘸了又蘸,他在想,该怎么跟她描述这里的春天。
“凌霜同志:信和照片均收到。迎春花开得繁盛,春意盎然,甚好。” 他先回应了照片,“我处春耕已始,连日在地里忙碌,翻土、耙平,准备播种。土地苏醒,气息蒸腾,虽劳累,然见生机,心亦舒展。”
他努力地想用文字描绘出眼前的景象:“山上树木虽未全绿,但芽苞已膨,柳条泛黄,随风摇曳。山溪水涨,潺潺不息。冬眠之物,皆在复苏。”
写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落在窗台上那个破陶碗里。碗里是凌霜去年秋天临走时,不知从哪儿找来给他的几颗不知名的花种子,黑乎乎的,一点也不起眼。当时她只说:“随便撒在窗台边,看明年春天能不能活。” 他当时没在意,秋天随手埋进碗里的土中,之后就忘了。前几天,他无意中发现,那碗土里,竟然冒出了几个极细的、鹅黄色的嫩芽!
看着那几株颤巍巍的、却顽强钻出泥土的小生命,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。他提起笔,继续写道:
“你去年留下的花种,前几日,已见嫩芽破土而出。”
写完这一句,他觉得意犹未尽,仿佛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说那几颗花种。他沉吟片刻,又添上一句,笔迹沉稳而有力:
“种子已播下,静待发芽。”
这八个字,他写得格外慢,格外重。既是说那窗台上的花种,似乎又是在说别的什么——说凌霜在他心里播下的那些关于知识、关于思考、关于希望的种子,说他们之间那份在困境中悄然滋生、彼此温暖的情谊,也说他对未来那渺茫却未曾完全熄灭的期盼。一切,都像这春天的种子一样,被埋进了土壤,只需要时间和耐心,静待发芽生长的一天。
信的最后,他依旧是那句朴素的叮嘱:“新学期忙碌,亦需张弛有度,保重身体为要。”
这封回信,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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