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信。他拍了拍身上的寒气,才在煤油灯旁坐下,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。
读到凌霜抱怨北方寒冷时,他眉头微蹙,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冰凉。当看到她描述雪景和同学们的嬉戏时,他紧蹙的眉头又微微舒展,想象着那片银装素裹的天地和她参与其中的活泼身影,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弧度。然而,读到信末她那连珠炮似的关切询问时,他握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,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。她在那般寒冷中,还心心念念着他这里的冷暖。
他沉默了片刻,目光落在自己这间简陋的屋子上。墙壁透风,只能用旧报纸勉强糊住;柴火是他每日上山辛苦砍来的,需得精打细算地烧;那床薄被,确实难以抵御深冬的寒夜。这些艰辛,他从未在信中提到过。他不想让她担心。
他起身,从墙角一个旧木箱的底层,摸索出一个用手帕仔细包着的小包。打开,里面是几张皱巴巴但保存完好的全国粮票。这是他平日里极其节省,一点点攒下来的。他仔细数出几张分量最足的,犹豫了一下,又添了一张,然后用手帕重新包好。
他坐回桌前,铺开信纸,开始回信。煤油灯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,显得清瘦而坚定。
“凌霜同志:来信收悉,知北地苦寒,甚为挂念。”他先回应了她的关切,“我处亦已入冬,山野萧疏,然日间劳作,身体尚可抵御。屋中柴火备足,勿需担忧。”他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自己的窘迫,转而描述起山村冬日的另一面:“冬日农闲,反得片刻安宁。夜间围炉,翻阅旧籍,听窗外风声,亦有一番静趣。”他试图向她传达一种安然度过寒冬的平静心境,让她放心。
接着,他叮嘱道:“雪天路滑,出行务须小心。天寒地冻,宜添衣食热物,保重为首。” 语气恳切,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。
最后,在信的末尾,他写道:“随信附上粮票少许,城居不易,可购热食暖身,聊表心意,万勿推辞。” 他将那用手帕包好的几张粮票,仔细地夹在信纸中间。这是一个朴素的、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行动,却承载着他所能付出的、最实在的关怀。他无法为她遮挡北国的风雪,只能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,希望她能在寒冷中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。
信和粮票被仔细封好,送出了山村。
当凌霜在宿舍里收到这封鼓鼓囊囊的回信时,她先是疑惑,拆开后发现那几张粮票,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。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。她可以想象,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,他要省下这些粮票有多么不容易。这不仅仅是几张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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