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设计了一个简单的表格,横向列出日期、工种、工分标准,纵向按户主姓名排列。然后,她开始一丝不苟地将草稿纸上的信息归类、汇总,再填入表格。她的字迹工整清晰,数字书写规范。遇到模糊不清或者明显有疑问的记录,她会标记出来,集中询问王会计或旁边的小队长。
起初,王会计还不太放心,时不时探头看看。但很快,他就发现凌霜做事极有条理,速度虽不快,但一步一个脚印,誊写出来的账目清清楚楚,一目了然。更让他惊讶的是,凌霜在汇总时,心算能力很强,偶尔还能指出原记录中一些明显的计算错误。
“王爷爷,您看这一笔,张三家挖沟三天,按标准应该是9个工分,这里记成了12分,是不是记错了?”凌霜指着一处记录问道。
王会计凑过去仔细一看,拍了拍脑袋:“哎哟!可不是嘛!还是你丫头心细!这老刘头,记工总是毛毛糙糙的!”
有了凌霜的协助,混乱的账目开始变得清晰有序。她不仅帮忙誊写核对工分,还将那些杂乱无章的票据按照时间、用途分类整理,粘在废报纸上,注明事由和金额,方便王会计后续登记。她那套从课堂上学来的、最基础的会计分类方法,虽然简单,却让姜家坳几十年沿用的“包包账”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条理。
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了。
“听说没?老姜家那霜丫头,在帮王会计算账呢!算得可清楚了!”
“真的假的?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!”
“走,看看去!”
一些村民好奇地跑到队部门口张望,看到凌霜正专注地伏案工作,时而拨弄一下算盘(她跟王会计现学的珠算指法),时而快速书写,神情认真而沉静。原本焦躁的王会计,眉头也舒展开来,偶尔还能和凌霜讨论几句。
接下来的几天,凌霜几乎成了队部的“编外会计”。她不仅协助王会计顺利完成了年终结算的初步整理,还主动利用空闲时间,帮几户家里缺少劳动力的乡亲核算了全年的工分和应得的口粮钱。她耐心解释,一笔一笔算给他们听,直到他们完全明白、点头认可为止。
更有几户乡亲,家里有在外当兵或打工的亲人,不识字,便拿着收到的信,不好意思地来找凌霜,请她念信、写回信。凌霜总是放下手头的事,认真地为他们读信,将家人的牵挂和嘱托一字一句地转达,然后又按照他们的口述,工工整整地写好回信,仔细封好。她写的家书,语句通顺,情感真挚,远比他们自己找人代笔的要贴心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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