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寸一寸,朝着灯台爬去。
可还未及触碰到油盏,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。
“灯已不必再燃。”云知夏的声音很轻,却如钟磬回荡,“从今往后……我来点灯。”血灯婢的指尖离那青焰不过三寸,残破的衣袖在火光映照下如蝶翼般轻颤。
她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幽火,仿佛那是她唯一活着的意义——燃尽自己,续一盏不灭之灯。
可那只素白的手落了下来,轻轻按在她的肩上,力道不大,却稳如山岳。
“灯已不必再燃。”云知夏的声音不高,却像晨钟撞入死寂长夜,“从今往后……我来点灯。”
话音落下,地底嗡鸣渐息,九盏血灯的火焰忽然柔和下来,由幽青转为温润金芒,如同被驯服的灵兽,静静摇曳,不再吞噬性命。
血灯婢怔住,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,终于看清眼前之人——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,也不是传说中以命祭阵的疯子,而是真正将医者之心炼成明灯的人。
她嘴唇颤抖,想说什么,却只挤出一声哽咽。
云知夏俯身扶起她,动作轻缓,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“你不再是祭品,”她低声道,“你是活下来的人。”
风掠过皇陵石阶,带着初阳的暖意与尘埃落地的安宁。
云知夏转身,取出一卷丝帛——那是心织娘奉上的经脉绣图,以人血染线、以心神织就,每一针都绣着百死余生者的脉络走向,每一线都凝着无数冤魂的哀鸣与期盼。
她亲自登上药阁正堂,将图悬于最高处。
金丝银线在晨光中流转生辉,一幅巨大的“双心脉”图赫然展现:左为地脉走势,右为人身经络,中间两颗心彼此缠绕,红线如血,跳动如生。
“此图名‘双心脉’。”她的声音清越如泉,穿透整个山谷,“凡入我门者,皆须铭记——医者之心,不为权贵跳动,只为苍生搏动。”
寂静片刻,随即跪拜如潮。
心织娘立于阶下,望着那幅用她半生苦难织就的图腾,泪如雨下。
她解开发髻,取下银针,重重叩首:“愿为脉绣师,终生绣医道,至死方休。”
云知夏看着她,目光温柔而坚定。
她知道,这不是终点,而是一场燎原之火的第一缕星火。
此时,萧临渊立于皇陵高台,玄袍猎猎,目光遥望京城方向。
那里,百井奔涌,药香弥漫,百姓跪拜呼号,声浪如海潮般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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