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凝成的“封典印”轰然亮起,幽光如脉动般一明一灭,仿佛一颗被禁锢了三百年的死心,在此刻因愤怒而重燃。
他虽舌断不能言,但识海之力早已淬炼至化境——无形风暴自眉心炸开,裹挟着焚魂灼魄的意志,直冲云知夏神识深处!
刹那间,天地失声。
云知夏眼前景象骤变——她不再立于药墟焦土,而是跌入一片血火地狱:烈焰焚城,哀嚎遍野,无数医者披麻戴素,被铁链锁颈,推上高台活祭。
火焰吞噬皮肉,焦臭弥漫天际,可他们至死未跪,只将骨简高举,字字泣血刻入虚空……
这是《药神初典》的记忆残片,也是守典一脉誓死封锁的真相。
可她不退。
甚至,她主动撕开了衣襟,露出心口那道深可见骨的旧伤——裂痕如蛛网蔓延,隐隐有黑气游走其间,正是北境断瘟脉时所受的百万病气反噬之痕。
“你要焚我灵觉?”她冷笑,声音如刃破雾,“可我识海里装的,不是野心,不是权欲,是百万人咳出的血、烧坏的肺、溃烂的肠腑!你烧得尽吗?”
话音未落,她竟以伤为引,逆溯识海风暴而去——
不是对抗,而是倾听。
前世身为药师,她最擅的从来不是争斗,而是解析。
此刻,她以“无药之觉”为针,剖开那股汹涌而来的识海冲击,层层剥离情绪与执念,终于,在守典真人灵魂最幽暗的角落,触到了那一缕被深埋的悔恨。
原来他也曾是个少年医者,眼睁睁看着师尊投身火堆,只为阻止《初典》真意外泄。
他跪在台下,手握解毒方,却不敢递出——因为那一纸药方,若传出去,便会引来皇权屠戮更多医者。
他选择了沉默,也从此成了“守典”的囚徒。
他不是不爱医道。他是怕医道亡于人心之恶。
云知夏心头微震,却未动恻隐。
医者若因恐惧而藏术,与刽子手何异?
就在此时——
石像掌中那卷燃烧的《药神初典》猛然自行翻页,火光暴涨三丈,映得整片药墟如同白昼。
残卷之上,浮现出九行古篆,第一问赫然显现:
“你为何行医?”
火焰凝字,如雷贯耳。
风停,雾散,连守典真人的识海风暴也为之滞缓。
云知夏缓缓合上衣襟,指尖轻抚心口旧伤,目光沉静如渊。
她没有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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