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而后,她闭眼,轻声道:“师父,弟子来了。”
风停,血未干。子时未至,断龙桥头血雾未散。
囚车碾过青石长街,铁链与木轮发出沉闷的摩擦声,仿佛死神的低语。
云知夏被缚于栏中,指尖仍残留着掌心血痕的温热。
她望着桥头那片荒芜空地——曾是大胤医者跪献灯火、祈愿苍生之地,如今只剩焦土碎瓦,连一块刻有“仁心济世”的碑石也被推倒,半埋于泥。
可她知道,那一跪,不该是医者的宿命。
风起时,她忽然抬手,将铁链横压掌心,狠狠一拉!
锋利边缘割开皮肉,鲜血如泉涌出。
她咬牙不语,任痛意刺穿神经,只用颤抖的手指蘸血,在囚车栏杆上一笔一划,重写四字——
医不跪君。
字迹歪斜却刚硬,每一划都像刀劈斧凿,刻进木纹深处。
血尚未干,忽有一缕无根之风拂来,轻柔如叹息,竟将血字卷成淡红薄雾,袅袅升腾,随气流散向四野。
千里之外,幽林深处。
一名影医正闭目调息,忽觉掌心发烫,似有灼烧之感。
他猛然睁眼,只见掌纹泛起微光,竟浮现出四个模糊血字轮廓。
同一瞬,数十道身影在不同山头同时抬头,或抚胸口,或按腕脉,皆感知到一股古老而熟悉的召唤——那是药语堂失传已久的“血脉传讯”,唯有以心火燃药怨者,方可触发。
“她还活着……”
“她在召我们。”
“药母……要归位了。”
低语如潮,在暗处汇聚。
而天牢之内,云知夏已被押回死囚室。
狱卒锁门离去,铁门轰然落栓,黑暗瞬间吞噬一切。
她靠墙而坐,气息微弱,仿佛真如将熄之灯。
但她唇角含笑,从贴身衣襟取出最后半片“魇方残片”——那是一块漆黑如墨的骨片,据说是上古药巫遗骨所化,能显隐咒、通冥理。
她以指尖残血润开表面,刹那间,咒文浮现:
“血祭之日,药母归位。”
字迹扭曲如蛇行,透出森然邪意。
云知夏轻笑出声,声音沙哑却清亮:“你想炼我为神?供奉于坛,抽取百脉精血,成就你长生不死的美梦?”她抬手抚过心口,感受着体内那团几近熄灭的心火,“可真正的医道,从不需要神。它只需要——人敢活,敢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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