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风卷起她的衣袂,猎猎作响。
就在此时,林奉安缓步上前,双手捧着一只玉瓶,递至她面前。
瓶身温润,内里药液浑浊如泥,散发着苦涩气息。
“痛引散。”他低声道,嗓音沙哑,“可转移痛感七成……但施术者需共受其苦。此药……是我师祖遗方,三十年来无人敢用。”
云知夏接过,看也不看,直接倾入药炉。
心火腾起,幽蓝火焰翻涌,药液沸腾,化为雾气缠绕针身。
她回头看他一眼:“你终于肯信了。”
林奉安垂首,眼底微动:“我不是信药……我是信你。”
施针再启。
这一次,云知夏自己也猛地一颤。
剧痛如潮水般涌入经脉——万蚁啃骨、寒刃割肉、心脏被生生撕裂……那是属于萧临渊十年积压的痛楚,如今七成反噬于她身。
冷汗瞬间浸透素衣,膝盖发软,唇色由红转青。
她扶住案角稳住身形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却始终不曾退后半步。
墨二十三隐于檐角,瞳孔骤缩。
他看见——那原本微弱的心火,在她指尖跳动不止,竟渐渐稳定下来,如同呼吸节律,与萧临渊的脉搏隐隐相合。
奇迹正在发生。
小愈跪坐在侧,双手抱头,脸色惨白。
忽然,他浑身一震,双目圆睁,嘴唇哆嗦着,发出破碎的声音:“师父……我听到了……他在喊‘疼’……可他不敢说……他怕……怕被人瞧不起……怕不能再护住想护的人……”
死寂。
连风都停了。
萧临渊紧闭双眼,喉结剧烈滚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疯狂冲撞,几乎要破体而出。
“够了……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如砂砾磨过铁器,“停下。”
云知夏摇头,指尖蓝焰更盛:“你忍了十年,现在轮到我。”
话音刚落,三枚银针尾部猛然爆发出璀璨金光!
仿佛有生命般,顺着金线逆流而上,直击七十三道旧伤轨迹。
刹那间,萧临渊全身一震,七十三处伤口同时渗出浓稠黑血,腥秽之气弥漫空中。
而那盘踞心口多年的毒脉,竟如蛇遇烈火,急速退缩,蜷缩成团,再不敢妄动分毫。
她取过药巾,轻轻为他擦拭血迹,动作温柔得不像对待一个王者,而像抚慰一个久病未愈的孩子。
“你不是战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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