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陵高台,风如刀割,吹得人骨缝生寒。
云知夏一袭素白衣裙立于药心碑前,长发未绾,随风狂舞,如同她前世最后一次执刀时的模样。
脚下千年玄冰裂开细纹,蔓延如蛛网,仿佛天地都在预感即将发生的惊变。
她指尖缓缓划过碑面,触手之处,冰层竟泛起涟漪般的温润光泽。
唇未启,声已入心——那是她前世在实验室签下医者誓词时的低语,如今穿越生死、跨越魂魄,再次回荡在这片她用命点燃的土地上:
“凡我同仁,愿以心火为引,救一人,传一术,不问出身,不论贵贱。”
话音落,她从袖中取出那根溯毒银针。
细若发丝,通体流转金纹,是她重生以来从未离身之物——最初用来解自己体内三重慢性毒,后来成为她剖开谎言、验尸辨毒、救人于顷刻的利器。
它曾刺穿背叛者的咽喉,也曾稳稳悬于帝王心脉之上,只因她说:“药无善恶,持药者有心。”
而今,这根针,将刺向她自己的心脏。
她轻轻将针尖抵住心口,皮肤微微凹陷,一滴血珠渗出,落在碑前冰雪上,瞬间化作一朵微不可察的金焰花。
就在此刻——
“你要做什么?!”
一声暴喝撕裂夜空!
萧临渊自暗影中冲出,玄甲染霜,剑已出鞘,寒光直指她手中银针。
他的眼底布满血丝,像是连日未曾合眼,又像是强行压制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。
他死死盯着她,声音嘶哑如裂帛:“你答应过我不走!你说等我梦见药语花开……你就回来!”
云知夏缓缓回头。
月光洒在她脸上,映出一抹极淡的笑,却亮得惊人。
她的眼瞳深处,竟有金光流转,如同万千心火汇聚于眸心。
“萧临渊,”她轻声道,“我不是要走,我是要散。”
“你说过,我不信命。”她望着他,语气平静,却字字如钉,“可若我不做这一祭,这世间的医道,就永远困在庙堂秘典、神坛香火里。他们会把我的术当成神通,把我当神明供奉——可医者不是神,是人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微微用力。
银针破皮,入肉三分。
刹那间,一道金色火焰自她胸口喷薄而出!
那火无声升腾,形如莲开,九瓣舒展,每一瓣都映着一位凡人学徒跪地捧药的身影,映着小春盲眼中跳动的信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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