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逐一誊抄。
当最后一张“癸——产后缺乳,非气血不足,是乳络壅滞,需通草、王不留行各五钱,猪蹄汤送服”写完时,陆仲景突然从人群中挤了上来。
“让老夫验看!”他抓过第一张药方,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纸。
按方索骥,患者甲的痰中果然带血丝,淋巴结肿大;患者乙的胫前有非凹陷性水肿,正是甲减典型症状;患者丙吐了条寸许长的蛔虫,掉在青砖上扭成一团——满场哗然!
“这……这不是望闻问切,是把人拆开来瞧!”陆仲景的灰白胡须直颤,“老夫行医四十年,竟不知诊病还能这般细致!”
薛怀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早让小太监在云知夏的茶里下了定神散,可这女人竟连茶都不喝!
他扫了眼案角的茶盏,突然眼睛一亮——方才白芷倒水时,云知夏接过茶盏抿了一口!
“她喝了茶!”薛怀安猛地站起,“定神散入体,脉象必乱,看她还能——”
话音未落,云知夏突然将茶盏倒扣在清水盆里。
絮状沉淀随着水流散开,在盆底凝成浅白色的团。
“碱性沉淀。”她抬眼看向薛怀安,“太医院的定神散用了煅龙骨、牡蛎粉,对吧?”她转向患者,“各位莫怕,这药只是让脉象变缓,伤不了身。”
人群里炸开锅。
有患者掀开面纱骂:“好个太医院!拿我们当试药的小白鼠!”
薛怀安的脸涨得通红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“那便再试一次。”云知夏朝小满使了个眼色。
小满捧着个木盘快步上前,十枚铜钱在盘里叮当作响。
她将铜钱分别放在十位患者腕下,“脉跳一次,铜钱震一下。”
白芷立刻低头计数:“甲——120次,乙——88次,丙——76次……”
“正常人脉率六十到一百,甲脉率过快,符合肺痈发热;乙脉率偏慢,与甲减代谢低吻合。”云知夏指着铜钱,“这不是什么旁门左道,是天地万物的道理。”
陆仲景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她面前。
他的青衫沾了尘土,却浑不在意:“姑娘,求你收我为徒!老夫从前总说‘医者意也’,如今才知,意要落在实处!”
薛怀安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翻了身后的茶案。
茶盏碎在地上,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指着云知夏尖叫:“荒谬!医者岂能如算账般论病?天道玄妙,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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