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来了。”
永和帝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。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,才渐渐聚焦:“老七……你来了……”
“是。”萧景玄握住他枯瘦的手,“父皇,儿臣有事禀报。”
“说吧……”永和帝声音嘶哑,“朕听着……”
萧景玄从怀中取出赵德昌的遗信,展开,一字一句念给永和帝听。当念到“当年密室钥匙,非沈公所失,乃有人复制。复制之人,左臂有狼头刺青”时,永和帝的手猛地一颤。
“狼头……刺青……”老皇帝眼中闪过骇人的精光,随即剧烈咳嗽起来。
萧景玄忙扶他起身,轻拍后背。咳了半晌,永和帝喘息着问:“这信……从何而来?”
“赵德昌遗孀王氏所藏。”萧景玄沉声道,“儿臣已查实,笔迹确为赵德昌亲笔。父皇,沈文渊沈大人……是冤枉的。”
寝殿内死一般寂静。
良久,永和帝长叹一声,那叹息里满是沧桑与悔恨:“朕……早就知道。”
萧景玄浑身一震:“父皇?”
“永和十二年,春闱案发,三司会审证据确凿,沈文渊认罪画押。”永和帝闭了闭眼,声音愈发虚弱,“可朕了解沈文渊,他那样的人,若真贪赃枉法,绝不会认罪认得那般干脆。他认罪,是因为他知道……若不认,牵连会更广。”
“父皇既知他有冤,为何……”
“为何不替他翻案?”永和帝苦笑,“因为那时,太子与王氏已联手把持朝政,世家势力如日中天。朕若强行翻案,朝局必乱。北有突厥虎视眈眈,内乱一起,大燕危矣。”
他睁开眼,看着萧景玄,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:“老七,坐在这个位置上,很多时候……明知是错,也得错下去。朕只能保下沈家女眷性命,将她们没入宫中为奴,至少……能活着。”
萧景玄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理解父皇的难处,却也无法认同这样的“取舍”。
“那科举案的真凶……”他问。
“王氏主谋,太子知情,泰王……”永和帝顿了顿,“他也插了一手。当年王崇明之所以能顺利调包钥匙,是因为有人引开了值守侍卫。那个人,是泰王府的侍卫。”
果然如此!
萧景玄握紧拳头:“父皇既知泰王涉案,这些年为何还……”
“为何还重用他?”永和帝接过话,“因为朕需要他制衡太子,也需要太子制衡他。帝王之术,重在平衡。只是朕没想到……老三的野心,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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