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混乱,张阿牛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。
‘狭小’的城门洞内,血肉之躯前赴后继,人与尸挤作一团。
撕咬,践踏,混乱不堪。
‘血肉’阻塞了城门。
一切都是那么的疯狂,城门洞内遂涂得整墙殷红,肉泥与裹成一层血痂,腥臭冲天。
也是因此阻隔,侥幸逃出城的前半队百姓,才免于被城内成千上万的尸鬼咬尾不放。
那时的惨状,恍若一场阴差阳错之下的断尾逃生。
老道士在此时接过了话,更是直白,“孙大人,确实如此。”
“贫道曾去远远眺望过,抚顺县南门大开,尸鬼游散于外。”
“是故贫道不敢靠近,只好携阿牛绕行山涧小路。”
孙邵良心中并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假。
这场邪疫就是有这么恐怖。
他们早在高丽就见识过了。
咸兴府,就是这么陷的。
一日陷一城,一点儿也不夸大!
但是......
‘浑河......自上而下......”
“城门大开......自内而出......’
“万尸入河......源源不竭......”
这些讯息组合起来,最终勾勒出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恐怖图景。
孙邵良顿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起,沿着脊柱直冲天灵盖,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心悸不已。
抚顺县陷落的过程,只能意味着浑河下游的一切地域,皆无法幸免!
尸借水力,一日至少百里,甚至数百里!
抚顺下游有沈阳府,沈阳右卫,中卫,左卫......
汇入大辽河之后,更下游还有辽阳府,定辽左卫,乃至一段上百里长的边墙!
也难怪在真一道长口中,靖远、高石两卫边墙尽陷。
河套边墙失陷之后......
千里边墙之守军所遭受到的,是来自边墙两端之尸流夹击,孤立无援,断无幸免之理!
最后,大辽河会经营口卫入海,河尸遂不知去向。
但在此之前,这条‘尸河’带给抚顺县的遭遇,只需要在下游任何一个城镇当中稍加复刻......
简直就是大厦将倾之兆。
这意味着,整个辽东都会被浑河所传之尸疫,将东西两地联系拦腰斩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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