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说您新婚第二日就在御前求立奕侧卿为元君,是色令智昏,荒唐至极。”
青枢话停了下,声音更低了,“还有些更难听的,说您为博蓝颜一笑,连皇家体面都不顾了。”
凌薇把瓜子壳丢进小碟里,拍了拍手,笑了:“这不是挺好?多符合我现在的形象。”
青枢皱眉:“殿下,这流言来得蹊跷,要不要......”
“不用查。”凌薇打断她,伸了个懒腰,“我都是个废人了,还怕人说几句闲话?”
她起身走到窗边,声音懒洋洋的,却透着一丝冷:“当初我重伤回京,那些人怕我在军中的余威,不也是用流言给我贴上个‘沉溺酒色、不堪大用’的标签?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。”
自从皇太女薨了,那两位自认有望大位的姐姐,可不就觉得自己能行了,开始支棱起来了么?
不奇怪。
沈府坐落在京城西边的清平坊,门第不算极显赫,却自有一股文臣世家的清贵气韵。
今日中门大开,府门前洒扫得纤尘不染。
户部尚书沈清弦,沈知澜的祖母,已带着一众家眷亲迎在门前。
她年过半百,鬓发微霜,面容清癯,目光清明。
“臣沈清弦,恭迎五殿下。”她领着众人躬身行礼,仪态周全。
凌薇虚扶一把,面上依旧是那副懒散笑意:“沈尚书不必多礼,今日是家宴,随意些好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沈尚书身后,沈家女眷皆衣着素雅,举止得体。
站在沈尚书身侧稍后位置的,是一位约莫四十许的妇人,穿着深褐色锦裙,面色端肃,眉眼间与沈知澜有几分相似。
这是沈知澜的生母,现任国子监司业的沈文君。
稍远处,几位与沈知澜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中,那个穿竹青色锦袍的少年郎格外显眼,约莫十六七岁,生得眉目开朗,唇角天然上扬,站在那儿像株迎着日头的小白杨。
那是沈知澜的亲弟,沈知逸。
众人簇拥着进门,沈尚书亲自引路,一路温言寒暄。
待到花厅落座,她才转向沈知澜,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,眼中满是慈爱:“澜儿瞧着气色好了许多,想是在王府颇受照料,祖母也就放心了。”
沈知澜垂着眼,微微颔首。
沈文君此时也上前:“殿下待你好,便是沈家之幸,你既已出嫁,当谨守本分,勤勉侍奉,勿负殿下恩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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