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仿,是要突破。突破,就意味着要走别人没走过,或者不敢走的路。设备我们可以等,但市场和技术迭代不会等我们。这个‘土办法’,我愿意牵头负责最核心的系统设计和算法部分。硬件改造、加工,需要大家群策群力。”
或许是“突破”这个词点燃了什么,或许是谢望城话语里那种破釜沉舟的担当感染了大家,会议室里的气氛悄然变化。负责硬件的工程师挠了挠头:“我那台旧示波器,或许可以拆几个高精度电位器用上……”软件工程师推了推眼镜:“实时数据采集和噪声滤波算法,我可以试试用新模型优化……”
一个由谢望城牵头,汇聚了项目组内机械、电子、化学、软件各方向骨干的“特别攻关小组”迅速成立。实验室一角变成了临时加工区和调试台。车间的老师傅被请来帮忙加工微型反应腔的零件;废弃的仪器被拆解,寻找可用的传感器和电路板;谢望城和软件组的同事连续熬了几个通宵,编写和调试着数据采集与分析的核心代码。
过程充满了挫折。自制的温控系统波动太大;采集的信号噪声淹没了有用信息;不同子系统间的时序总是对不上……每一次失败都让人沮丧,但每一次微小的进展——比如温控精度提高0.1摄氏度,信噪比改善几个分贝——又带来短暂的振奋。实验室的灯彻夜长明,泡面盒和咖啡罐堆积如山。这里没有口号,只有低声的讨论、键盘的敲击、仪器的嗡鸣,以及面对难题时紧锁的眉头和偶尔爆出的粗口。
谢望城几乎住在了实验室。困极了就在折叠床上和衣躺一会儿。在那些短暂的休息间隙,他有时会想起那张“无名岛”示意图。祖父面对的是自然的狂暴和人为的凶险,他们面对的则是微观世界的复杂和自身技术能力的极限。同样是在一片“未知海域”航行,同样没有现成的罗盘。支撑祖父的,是救人的信念;支撑他们的,则是那股“不信邪”、非要闯出一条路来的劲儿。
冬至那天,深圳难得有了几分凉意。凌晨三点,最新一轮联调测试即将开始。谢望城站在调试台前,看着那个由各种新旧部件“攒”出来的、略显怪异的监测装置,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启动键。
仪器嗡鸣,指示灯依次亮起。电脑屏幕上,数据流开始滚动。起初有些杂乱,但随着系统逐渐稳定,一条清晰的、反映着光刻胶与硅片界面反应动态的曲线,终于平滑地呈现出来。边缘那些恼人的“毛刺”对应的异常波动,被清晰地捕捉、定位。
实验室里先是一片寂静,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低呼和掌声。几个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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